她下了幾步樓梯,趴在欄杆上沖着樓下問,“這個房間沒有床啊?”
對于她的疑問,池也慢條斯理地先倒了杯水喝,才慢悠悠地接話,“所以,你今晚睡地闆。”
唐樂與:“......”
池也:“放心,沒有蟑螂。”
她覺得池也真的好讨厭。
為什麼一定要說後面那一句話?!
唐樂與怨怼地下了樓,搶過他手裡的水壺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一飲而盡。
池也看着她似笑非笑,大發慈悲般地解釋。“你的床訂好了,人要明天才送來。”
她還是不說話,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小金主要是不介意......”池也随口補着話。“晚上先睡我床?”
唐樂與抿了抿唇,又喝了口水。
他笑斂着臉上不着調的神情,一副商量的口吻。“我呢去睡沙發,您看這樣安排行不行?”
“……”
最後的最後,在幾秒鐘的時間内,她還是點了下頭。
“可以的池助理,你安排得很好。”
得了便宜還賣乖,說得就是她了。池也沒忍着在她頭上亂揉了下,直接把她的頭發都弄亂了。
士可殺,發型不可亂。
他懂不懂!
唐樂與毫無殺傷力地瞪了他一眼,最後還是乖乖地跟着他進房間收拾。
和她印象中大多數男生東西混亂的房間不同,他的房間規整明亮,書架上的書比她這輩子看過的都多,書名上的一些金融名詞看得她頭大。
“你學的金融嗎?”
“不是。”池也随口應着,拿出新的床單給她重新換一床。“學得航天航空。”
她哦了聲,雖然奇怪但沒有再問。然後,她才覺得尴尬,臉慢慢地漲紅
救命,她和他這是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
還是在他的房間?!
這麼一想,唐樂與一時間手腳往哪裡放都不知道了。
直到池也指揮着她去床得那頭拉拉被單,她有點手忙腳亂得連忙站了過去,幾乎是他說一句她才幹一句。
“沒自己換過床單?”
“不......不是。”她有點不自在的顧左右而言他。“我隻是在想,我昨晚寫得密室劇情......”
越說到後面她聲音越小,但他還是聽清楚了,最後锊平了床角的褶皺,池也眼底浮現了點興緻出來。“寫了什麼,說給我聽聽?”
看他感興趣,唐樂與一下子把剛剛的拘謹抛之了腦後,人走到他跟前興奮地和他分享自己的腦洞。
“就假設你是小美。”
池也: “?”
“你走在路上,突然感覺背後陰風陣陣,然後就察覺到有人拍了拍你的肩膀,結果你一回頭,就看見女人的頭從脖子上掉了下來。”
唐樂與期待着看他,等着他給個評價。
“怎麼樣,這是我小時候聽過最恐怖的故事,我到現在都還記得。把他改用到劇情裡肯定也很吓人。”
這還是她聽過最恐怖的故事啊?
他忍了忍笑,沒澆滅她創作的激情。“嗯,還不錯。”
“我們到時候把恐怖氛圍烘托肯定能吓壞好多人。”
得到他的肯定,唐樂與越發的期待了起來。
明明膽子最小的人,現在談起鬼來頭頭是道的。池也似笑非笑地問,“那誰去扮演這掉頭的女鬼,我們這可就你一個女生。”
這唐樂與還真的完全沒有考慮過,她掙紮了好久,因為讓她去扮這女鬼……
是萬!萬!不可能的。
此時的她沒用注意到門口出現了兩個人,反而是站在他身邊的池也早在她分享腦洞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門口的馮望達。
他其實也不算悄然無聲地來,隻不過唐樂與說得投入,一時間沒注意到。
池也也就沒有提醒。
他略揚了眼,就見馮望達賤兮兮地挪着步伐走到了她的身後。
沒等他出聲說些什麼,唐樂與就感覺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她原本以為是池也,可他人就站在離自己面前不可能碰到自己。
唐樂與突然感覺從腳底有一股冷氣上湧,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在下一次肩膀被人拍的時候,她一個躲閃人撞到了他的懷裡,突如其來的一撞。
她的額頭狠狠地磕到了他的下巴上。
光是聽聲音都覺得疼。
池也輕嘶了一聲,用手背抵住了他被撞得不輕的下巴,緩了有幾秒鐘。
“小金主,是不是要補償給我點醫療費?”
他話說完,目光落在她臉上卻一頓。
唐樂與煞白着一張小臉,極為害怕揪住了他的衣擺,就連聲音裡都帶上了哭腔,隻能斷斷續續的說完一整句話。
“對......對不起,我剛剛感覺有人......有人在我背後拍我。”
池也喉結滑動了一下,定定地看着她。“有人拍你?”
“嗯。”她重重地點頭。
池也連疼都顧不上了,看她害怕成這樣覺得好笑。“那你回頭看看?”
“我不敢。”
他瞧着唐樂與,掃過她因害怕咬得乏白的唇和顫抖的指尖,很輕地歎了口氣。
掌心很輕地撫上她的發頂,帶着安撫的味道。
和起先弄亂她發型的力道完全不同。
她整個人都一頓,然後聽到了自己心跳加快的聲音。就這樣失神又無措地撞進了他漆黑清亮的瞳孔裡。
他知不知道,
不能!這樣!
随便……摸女孩子的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