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身師接過煙,重重一吸:“這我還真不知道。”
“這個紋身有什麼意思嗎?”
紋身師斜躺在髒污的沙發上,“普通圖案,能有什麼意思?來我這裡紋身的,圖案多數是自己選好帶來的,它對每個人意義都不同。”
“是嗎?”宋初吐了一口煙圈,瞄了一眼紋身師側頸,大步一跨,走上去将對方的後領重重一提,“那它對你來說,象征什麼?!”
紋身師見暴露了,剛要撒腿跑,卻被宋初像小雞一樣拎起來,丢進内室,剛好撞到手裡舉着水果刀,守在内室的另一個黑人。
噗嗤——
鮮血四濺,紋身師腰部中刀,當場躺倒在地上,手持水果刀的黑人望了一眼地上哀嚎的同伴,發狠地朝宋初揮刀而去——
砰!
宋初朝對方狠狠蹬了一腳,那人摔飛到了一張木桌邊,宋初一個閃身到他的面前,随手拿起桌上一款黑色的玄鐵紋身機,在對方握刀的手上哒哒哒連刺了幾百下。
“啊啊啊啊——”
手臂上的微小毛細血管由紅轉黑,黑人慘叫連連,同時水果刀叮當一聲掉在了桌面上。
“說不說?!不說我就把它紋在你的眼球上!”宋初趁熱打鐵,逼問起來。
黑人驚恐地掙紮起來,宋初将紋身機壓在黑人眼睛上方幾公分,眼看着針尖就要戳到自己的眼球了,黑人瘋了一般喊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弟弟去哪了!”
躺在地上的紋身師叽裡咕噜咒罵起來,宋初一腳踩在他的膝蓋骨上。
咔嚓,骨頭碎裂。
“啊——!Fuck!你這個狗娘養的!知不知道……你得罪的是誰!”
“我呸!反正不是李剛!”宋初當即将“你知不知道你得罪的是誰”這句話,封為他年度最讨厭的話。
李剛是什麼鬼?被壓在桌上的黑人一臉懵逼,手指顫顫巍巍剛想重新拿起水果刀,被眼尖的宋初發現了,宋初直接提起刀哐當一聲将刀狠狠地往桌面上一插。
這一刀直接插在了黑人頭頂的辮子上:“說!我弟弟在哪?!”
黑人雙腿吓得發軟,手舉在腦袋兩邊:“在、在附近的一間公寓裡。”
“帶我去!”
為了避免地上的紋身師通風報信,宋初直接将他捆起來,倒挂在天花闆的電風扇上,隻要一掙紮,便會頭朝下墜到地面,輕則便頭破血流,重則頸骨折斷。
走的時候,宋初順手拿走了兩張太古币。
“給你這樣的人花錢,簡直侮辱了我的工資!”
别墅這邊,凜冬和團隊基本捋清楚了太古近年來的恐怖主義活動。
太古國雖然整天沖着國外耀武揚威,懲治這個懲治那個,但國内的極左極右恐怖組織是一個沒根治,而且在近三十年達到了巅峰。
讨論組裡有一個研究員叫鮑勃,太古人,同時還是個天文愛好者,他試圖從真正的海王星星球入手,分析它和亞瑟的關系。
他首先說明這是一種假說推論,讓大家姑且聽一聽。
“衆所周知,海王星是太陽系中離太陽最遠的大行星,肉眼呈藍色,它是按照羅馬神話中的海神尼普頓Neptune命名的。”
這一點大家都有所耳聞,也聽進去了,但後面的專業術語太多,好幾個夏國人直接打開了翻譯器。
“Neptune軸向傾角為28.32°,與地球23°、火星25°傾角相似,所以Neptune也有四季。但不同的是,地球每個季節是3個月,而它的每個季節大緻40個地球年,也就是說,海王星的一年相當于165個地球年。”
鮑勃在屏幕上展示自己制作的海王星動圖,“海王星上的風暴是太陽系類木行星中最強的,風速可以高達1600千米每小時,而風暴最強,達到頂峰是在夏季。”
“那麼,假定我們研究的海王星組織是參照海王星星球的規則來的,從亞瑟對外展示的信息中,可以得出三點結論,一是海王星組織是個離光明最遠的組織,它就是專門幹壞事的黑暗組織。第二、亞瑟身上的藍名片、紋身等,都能與海王星星球的顔色對上,我甚至産生一種,他就住在海邊的直覺。最後一點,是我認為最重要的,亞瑟多次提到了海上風暴,剛好符合海王星星球夏季的特性。”
現場傳來打哈欠的聲音,有人聽得昏昏欲睡,有人表示這聽起來有些天方夜譚,凜冬卻對這個假說極感興趣,站起來示意對方說下去。
“前面提到它的夏季是四十年,以目前這個組織的難以追溯性,可以确定它正處于新生期,或是風頭剛盛,我們應該往前倒查十年,甚至更短的時間,看看是否存在這樣隐蔽、新生的極端組織,它不需要太大,也許僅僅是以個人為中心的小團體。”
有人舉手提出疑惑:“那按照你的意思,它前面還有個春季呢,那四十年去哪了?”
鮑勃像個大學老師,有學生提問代表尊重,他認真地講解道:“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我推測,海王星組織一定是個家族式,或者多個家族式構成的組織,前四十年掌權的‘春季’一定和現在這個掌權家族‘夏季’風格不一樣,如果都這麼激進或是恐怖,四十年過去了,它的名聲早就傳開了,也早就被捕滅了。‘春季’很可能是一個較為溫和的,以累積财富,成為國家寡頭為主要目标的家族,它可能是黑市、軍火等一類可以迅速累積巨額财富,又與政府密切關聯的家族。到了這一代,也許是人丁凋零,恰逢财富又達到了頂峰……”
“那為什麼‘春季’累積了巨額财富,又要交給‘夏季’來揮霍呢?老老實實繼續累積财富,往下傳不就行了嗎?”
現場有人對着問題笑出了聲,鮑勃求助地看向凜冬,笑着把對方推出來:“這一點……額,恐怕有人比我更适合回答這個問題。”
但凜冬搖了搖頭,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鮑勃苦笑了一聲:“我的假說到此結束,我最後的觀點是,沒辦法直接找到‘夏季’的時候,我們試着去找‘春季’,找到了‘春季,’就一定能找到‘夏季’。”
凜冬直接帶頭鼓起了掌,他對這個特殊的側寫方式大為贊賞,鮑勃剛好解開了凜冬最大的疑惑——
海王星憑什麼有這麼通天的本事,搞出這麼大動靜,卻依舊無法捕捉蹤迹,因為前面有四十年的深厚家底在鋪墊,可以任由其揮霍。
如果是這樣,那麼恐怕唯有同樣家底雄厚的家族才能與之抗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