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殺的!”淩晨用夏國語罵道,将瑟瑟發抖的北極狐攏到懷裡,身上鮮紅的血蹭到了北極狐的茸毛上,如一朵朵綻開的梅花。
亞瑟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興奮地蹲下身問:“你愛動物?”
淩晨瞪着他,不知道他又在犯什麼病,關心這個。
亞瑟勾唇笑着,語氣裡充滿惡趣味,“我這有間動物園還缺個管理員,要不你去吧。 ”
“什麼動物園?”
“那裡有一群很可愛的小動物,和這隻壞東西一樣可愛。尤其是咱們的小美女瑪麗,你一定會喜歡的!去試試吧!幹得好有賞。”
淩晨聽着這個動物園就不是什麼正經地方,但更讓他在意的是,亞瑟居然要留着他的命,他問:“你不殺我?就不怕我殺了你?”
亞瑟噗嗤一笑,“殺我?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淩晨仰頭見到亞瑟的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亞瑟陰狠一笑——
“以後你也給我裸着!”
“……不行!”
沒有武器,赤手空拳也能打,但是不穿衣服的羞恥心讓他根本施展不開。
何況淩晨還有一個難言之隐,是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一人的。
“扒了他的衣服!”亞瑟無情地下令道。
淩晨像一隻待宰的羔羊,被生生地剝了皮,他的牙齒氣得咯咯打着顫,被抽了幾十鞭流血的痛也比不上這樣赤裸裸的羞辱。
但他可以忍。
為了報仇,他必須忍。
就在淩晨和北極狐一起被送往動物園的路上,亞瑟收到了一條消息,是洛城港鑒證人員打的電話。
他們在遊輪上發現了它的GPS路徑,最終鎖定了驚夢島的位置。
“呵~竟然是這麼回事!”
直線距離三十公裡外,凜冬在參觀洛克公司總部裝配生産線前,走到了寬闊的停機坪上,确定周圍無人時,給辛玖回撥了電話。
“怎麼回事?”
這句話問的是缇娜和夏晝發生的沖突。
幾千公裡外的辛玖理解錯了,他一臉震驚道:“老大,不是你告訴缇娜驚夢的位置嗎?如果不是,那她怎麼會知道呢?”
是誰透露了驚夢的位置,凜冬從知道缇娜登島之後心裡就有了數,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人有這個權利,而自己卻那她沒辦法。
凜冬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讓她聽電話。”
“哪個她?”
凜冬扶着額,吐出兩個字:“缇娜。”
“你平時任性我不怪你,但搶東西這件事,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缇娜剛睡着,就被辛玖從床上拉起來,聽到是凜冬的電話,更是滿腔委屈:“我覺得你應該先給我一個解釋,玉佛手為什麼在夏小姐手裡?”
“因為我要娶她。”說這六個字凜冬沒有絲毫猶豫,但下一個移開聽筒的動作也同樣迅捷。
“你說什麼?!你要娶她?憑什麼!我們才是一對!”
尖銳崩潰的質問,凜冬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待對方粗重的呼吸聲緩了下來,才認真解釋:“缇娜,我告訴過你,我不愛你。你是我妹妹,以前是,以後也是。”
“那是因為你從來沒嘗試了解我,你也沒有嘗試着去愛我,如果你努力去愛我,怎麼可能不會愛上我?”缇娜難過得掩面哭泣。
“愛還需要努力嗎,缇娜?”凜冬輕柔地問,腦海裡不自覺地浮現出那張倔強卻又愛哭的臉:“愛不需要努力,愛來的那一秒,它就成型了,紮根了。”
缇娜聽不進這樣的話,沖着話筒抽噎得厲害,凜冬聽着缇娜的哭聲,心裡也不好受,皮鞋尖煩躁地踢了踢腳下的石子。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布置,他恢複了嚴肅的嗓音,“缇娜你現在立刻返程,驚夢已經不安全了。”
“怎麼不安全?你這不是安全屋嗎?我又沒有告訴别人。”
“如果你還要命,就立刻離開。”
聽到這句話,缇娜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不敢再多問。
電話再度回到辛玖手上,時間緊迫,凜冬吩咐道:“阿玖,我現在要你做兩件事。”
雖然沒見到辛玖的臉,但凜冬也能想想辛玖拼命點頭的樣子。
“一是親眼看着缇娜登船離開,是親眼。”
“好。”辛玖快速答應。
凜冬擡起手腕,此時的驚夢已經淩晨兩點了,再過幾個小時就要天亮了,他思索了幾秒才說:“明天清晨會有一艘小型漁船去驚夢,你和夏晝悄悄登船,不要帶其他人,也不要向其他人透露行蹤,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辛玖沒想到事情有這麼嚴重,連忙問:“那其他人呢?”
“你别管,我自有安排。阿玖,你不要帶任何通訊工具,漁船船長是我的人,可以信任。他會一路把你們護送到一個安全地方,你和夏晝乖乖聽他的安排,等我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會去接你們。”
不帶任何通訊工具,然後乘着小漁船在茫茫大海上漂泊。
辛玖想都不敢想這一路會有多麼艱難,夏晝怎麼可能受得了。
“把電話給老田。”
辛玖拐了個彎,進了田博士的房間,喊醒了他。田博士匆忙接過電話,聽的時候也是不停地沖着電話點頭,臉上露出了與年齡不相符的驚慌,眼睛時不時瞟向辛玖。
凜冬再回身時,洛斐就站在他三米開外,熾熱的藍眸盯着他手腕上露出的表盤,開口第一句便是——
“你和‘舵’是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