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忠甯拿着鋤頭,和林霜說說笑笑從外面走回來。
他們剛才去村裡分給許家的那塊自留地忙活種菜的事,現在才從那邊回來。
見到自家門口圍了不少人,像是發生了什麼事的樣子,許忠甯和林霜趕忙上前探看情況。
“發生什麼……噗!”
許忠甯見到許金寶掉了兩顆大門牙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
許忠甯:“這誰幹的好事……哦,不好意思,說錯了,這誰幹的事呀?”
許益清也知道弟弟許忠甯向來不喜許金寶。
他望向此刻眼裡盡是幸災樂禍笑意的許忠甯,解釋道:“沒人動他,是他自己摔到地上,磕掉的。”
“哎喲,這可真是……”太棒了!
許忠甯語氣看似歎息,實則心裡樂呵得不行。
注意到自家門外圍着的田老太和其他村民,許忠甯又望向許益清,問道:
“這些人該不會全都是因為小舅摔倒這件事,跑過來圍觀的吧?”
見許忠甯還喊許金寶為小舅,許益清當即把許桂芝剛才已經和許金寶斷絕姐弟關系的事說了出來。
聽到許忠甯說許金寶以後不再是自家小舅,許忠甯嘴角弧度是止不住地往上揚,顯然是高興得不行。
再得知許桂芝打算向許金寶家讨回他們以前借走的東西時,他瞬間更是打心底裡支持許桂芝。
許忠甯直接朝許桂芝道:“媽,跟許金寶他們這對無賴夫妻講道理是沒有用的,既然他們不願意主動還,那咱們就直接上他家把咱的東西都要回來!”
“你們噗能這麼做!”許金寶現在說話漏風,像是大舌頭一樣。
見許金寶摔掉了兩顆大門牙都還能撲棱,許桂芝頓時感到一陣無語:
“看在你摔沒了兩顆門牙的份上,借給你家的那些東西,我們也不勞煩你了,我們自己親自跑一趟去拿回來就是了!”
許桂芝說罷,直接就朝許金寶家的方向走去。
許益清和許忠甯他們等人見狀,立刻高興地跟在了許桂芝身後。
看到許桂芝是動真格的,許金寶頓時急了。
他急忙想從地上爬起來,可他剛才摔到地上的時候,扭到了腿,現在這驟然一起身,小腿突然痙攣抽筋了起來。
“砰”一聲,他又直接跌了回去,臉和地面再次來了個親密接觸。
梅丹蘭本來是想扶許金寶站起來,現在也被他連帶着,給拽跌到了地上。
夫妻倆人,齊齊摔了個眼冒金星。
等到梅丹蘭好不容易把許金寶給攙扶站起來,許桂芝和時映盈等人早已經走得連人影都瞧不着了。
就連剛才圍觀的田老太和其他村民,也都跟着許桂芝過去了。
許桂芝帶着許忠甯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許金寶家。
許金寶和梅丹蘭就生了一兒一女,女兒許巧柔去年就已經出嫁了,兒子許盼才則今年17歲,在家幫忙種田。
許桂芝等人去到許金寶家時,許盼才正好在家。
看到許桂芝和許忠甯他們那麼多人,來勢洶洶,打開院門的許盼才吓了一跳:“你、你們想幹什麼?”
許忠甯雙手環胸:“我們不幹什麼,就隻是想把你家過去從我家借走的那些東西要回來!”
聽到許忠甯這話,許盼才眼中瞬間閃過心虛。
顯然,他也知道他爹娘過去沒少從許桂芝家占便宜的事。
許盼才體格瘦瘦小小,看着像把幹柴似的,他張開雙手,擋在院門口,不想讓許桂芝等人進他家:
“大姑,我爹和我娘還沒回來呢,這事我沒法做主,你們要不先等他們倆回來再說?”
許盼才想使用拖延計,他覺得隻要等許金寶和梅丹蘭到了,那事情就能有轉圜的餘地。
許忠甯一看許盼才那蔫壞的模樣,頓時就覺得不耐煩,他直接伸手一推,把許盼才扒拉到了旁邊:
“少說這些廢話,借了東西就得還,就算你爹娘來了,這事也沒得商量!”
許盼才早已經把他家從許桂芝家那借來的東西,視為自家的囊中之物。
眼下見許忠甯他們要進去翻找,便又想要攔住他們的道。
可他剛一挪動腳步,許忠甯犀利的眼風立刻就掃了過去。
許忠甯:“許盼才,我勸你小子還是識相點,要是動起手來,我可不會對你小子手軟!”
許盼才聽到許忠甯這威脅,臉上神情頓時變得有點害怕和瑟縮。
許盼才之所以對許忠甯心存懼意,主要是因為他一年前才挨過許忠甯一頓打。
當時,許金寶從原身那裡“借”走了一隻小雞,許盼才在村道上碰到許忠甯時,忍不住在他面前嘚瑟這事,氣不過的許忠甯直接把他拽到路邊的麥田裡一頓暴揍。
此刻,許盼才回想起許忠甯之前打人時的狠厲,眼中不由流露出懼意。
他默默把腳步往旁邊挪了挪,給許桂芝等人讓出了進院子的道。
見許盼才那個慫包樣,許忠甯連看都懶得再多看他一眼。
而許益清在經過許盼才身邊時,則是聲音淡淡地朝他道:“你放心,我和忠甯記憶都好得很,我們不會多拿你們家一件東西。”
當然,也不會漏下一樣東西。
聽出許益清的言外之意,許盼才霎時間心裡感到一陣肉疼。
許桂芝也同樣記得許金寶曾經“借”過一隻小雞的事。
她進了院子,見有三隻雞正在院中的雞圈裡溜達,她轉頭朝許忠甯道:“忠甯,你瞧靠近雞圈最外面的那隻母雞,像不像是許金寶之前借走的那隻雞?”
許忠甯朝雞圈那邊掃了一眼,連看都沒看清那隻雞的模樣,就直接點頭:“沒錯,媽,還是你眼力好,那就是他跟咱家借走的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