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混賬就是小時候揍少了,長大後才歪成這樣!
“鄭二小姐......不坐嗎?”
鄭媛媛:……
忍無可忍,她轉身就走,給某人當車夫去!
陸簡曲指輕叩,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道在車簾搖晃間,若隐若現的身影,眉間是一絲未散去的笑意。
坐在車轅上的鄭媛媛甩了幾次馬鞭後,無聲笑了,“臭小子,心眼真多。”
變着法試探她的真實性情呢,得虧她忍了下來。
一時間,車内車外默契的安靜下來。
馬車踏過的街道,卻毫無意外的響起議論聲,能讓世家貴女駕車,車内坐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不僅百姓們好奇,得知鄭媛媛被皇後召見,提前回府等在鄭府大門外的鄭興也好奇。
“兄長。”
鄭媛媛馬鞭一扔,跳下馬車朝鄭興走去。
“車上,是誰?”
鄭興把她拉到身後,朝馬車瞟了一眼。
“啊?車裡有人??”
鄭媛媛滿頭問号的看着鄭興,鄭興也是一愣,
“沒人?那你怎麼自己駕車?”
“……我就是一時興起,想賞一賞初春的京都,大哥,對不起,是不是給家裡惹麻煩了。”
“不算麻煩,下次……别這麼幹了,京都……不比青岩縣。”
有養女兒經驗的鄭興,盡量委婉的提醒妹妹,投桃報李,鄭媛媛朝他笑得明媚可愛。
“大哥,不會有下次了。”
鄭興被她的笑容熨得心頭一暖,車内的陸簡則被燙得水深火熱,多少次午夜夢回時,他也曾設想過她這麼朝他笑。
這張臉,……不若毀了吧。
——
第二日早朝,皇後無故擅自離宮被參了,連帶鎮西王謝明珠也被參。
沖在最前面的是禦史台,哪怕《太學》增開女班的聖旨已下,他們依舊不願意妥協,更不會讓家中女朗去上這勞模子女班。
緊跟其後的兵部,理由,内宅不安何以讓将士們在外拼殺。
站在武将行列安北侯不屑一顧,現在說得冠冕堂皇,下發糧草、軍饷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這麼積極。
還不是害怕,害怕《太學》女班一開成為鎮西王的助力。
兵部尚書陳遠呈可是陳淑妃的哥哥,大皇子的舅父,大皇子今年已十七,明年成婚後就可上朝堂做事了。
可不就急了嘛。
争得這麼早,這麼明顯,真當上面那位磕丹藥磕糊塗了嗎?
安北侯朝上方望去,卻被站在文官隊列最前方那道身影吸引了目光。
不愧是陸首輔,連早朝都敢明目張膽的放空。
建烨帝不耐煩的揉揉太陽穴,“陸首輔,你如何看?”
陸簡朝外邁一步,“臣以為,孩子生病,母親前往探望乃人常。”
文臣隊列裡的戶部尚書撫須一笑,他就知道,哪怕私下裡陸首輔更皇後娘娘争的再厲害,一到朝堂上,這二人就是一條戰線的。
聞言,建烨帝神色略緩,“都聽清了嗎?!”
言語裡戾氣盡顯,能站到這的都不傻,瞬間沒人再進言。
《太學》女班之事,陛下明顯是支持的,不會再更改,再無奈衆臣也隻得偃旗息鼓。
帝王與群臣同時沉默,吳公公會意上前,“退朝!”
朝堂上反對失敗,不代表他們就會認輸。
摧毀任何一道變革,都是從人開始的,再完美的決策,隻要執行出問題,就得敗。
《太學》女班,面臨的就是這樣的問題。
《太學》的先生們拒絕教授女班,理由,男女授受不親。
權貴世家拒絕送自家女郎進《太學》女班,理由女子無才便是德。
事情就這麼僵持住了。
身為《太學》女班的推動者、執行者,安南公主與鎮西王相約次日到蓮佛寺上香,為《太學》女班祈福。
鄭家
謝氏滿臉喜色的邁去岸汀院,鄭歲歲與鄭媛媛對視一眼,迎了上去。
“大伯母。”
“大伯母。”
“快起來,自家人無需多禮。”
謝氏一手牽一個朝屋裡走,“歲姐兒,媛姐兒,在岸汀院住得可還慣?”
“有大伯母挂念,有大嫂處處顧着,我們倆都胖了。”
“是嘛,我看看。”謝氏上下打量鄭歲歲,末了忍不住掐了把鄭媛媛的臉。
鄭媛媛:……???
鄭歲歲:“噗呲!”
“女孩兒肉乎點,有福氣。”
謝氏滿意的收回手,對鄭歲歲說道:“明日我約了雲老夫人到蓮佛寺上香,你們倆随我一道去,給菩薩上炷香,求菩薩保佑今年諸事順遂。”
知道這是要與雲家相看,鄭歲歲适時低頭嬌羞,“聽大伯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