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咱們真的不管滄縣那些這幾天來報官的商人嗎?”
杜青耀的府上,肖紹眼神中帶着點疑惑問向此時正在書房練字的杜青耀。
他還真是有點不明白,明明本次前來報官的富商還挺多的,為什麼自家上司卻是對此一副敷衍了事的樣子?
要知道那些富商平時私底下,可是給他們這些官員送了不少的好東西。
雖說這兩方人并沒有培養出什麼感情來,但要是真的讓肖紹對此事毫不過問。
肖紹自認為,他還沒有到這種喪心病狂的地步。
聽到肖紹這話,杜青耀提筆的手頓了一下,随後便擡眼看了一下肖紹。
在發現肖紹好像是真的不理解的時候,想着肖紹怎麼說也是自己一個用的比較順手的手下,于是便主動開口向他解釋了原因。
“虧你還當官呢?你知道有人來報官,怎麼不看看這些人報官,都是具體因為什麼事情呢?”
“難道不是因為流民作亂嗎?”
肖紹不理解。
“确實是因為流民作亂,可你想想,咱們整個滄縣的城門怎麼樣,這你不會不清楚吧?”
“這些流民是怎麼進來的,又為何僅僅去找了那幾家的麻煩,好好琢磨一下吧!”
“這為官之道,你還任重道遠呢!”
說完這句話後,杜青耀便安心的接着練字去了。
聽了杜青耀這麼一番極具提醒意味的話,肖紹此時也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可惜他當時對這幾個案子并未深入調查,現在腦海中隻能回憶起那些商人向他哭訴的場景。
為了能弄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他主動向杜青耀行了一個禮以示告别。
“大人,我還有事要做,先行告退了。”
對此,杜青耀甚至都沒有擡眼看肖紹一眼,畢竟他還在認真練字中,不過最終杜青耀還是回了兩個字。
“去吧!”
得了杜青耀的回複後,肖紹便從容的離開了州牧府。
肖紹走後,杜青耀看着自己寫好的一副好字,心裡滿意極了,立刻便叫了人來把這幾個字裱起來。
“來人,把這字拿下去裱起來吧!”
杜青耀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似笑非笑,透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盡在掌握的神情。
書房外的書童得了自家大人的指示,立刻便小心翼翼的把杜青耀的字拿了下去。
隻見那張紙上赫然寫着四個大字。
“正大光明”。
……
離開州牧府後,肖紹便一路趕到了滄縣府衙,他想要盡快調查清楚這其中的貓膩。
來到滄縣府衙後,肖紹好巧不巧,正好碰上了打算出門的謝新滢的堂哥謝新明。
雖說這兩個人一個官,一個民,肖紹完全可以等着謝新明向他行禮。
可誰讓人家有一個官階很高的堂弟呢?
就算不在乎謝新明的身份,可再怎麼着,也得看一下謝新宜三品欽差的面子。
于是肖紹便主動向前給謝新明打起了招呼。
當然了,謝新明也并非不懂禮數之人,當即便向肖紹行了一個禮。
兩人一番寒暄過後,謝新明得知肖紹此番來滄縣府衙,是為了查那天流民作亂的事情。
當時謝新明的心裡就有點亂了。
畢竟他是知道的,流民作亂那件事情的背後,八成就是自己那個好堂弟幹的。
于是他當即向肖紹告辭,轉頭便去找謝新滢去了。
望着謝新明那有些匆忙的背影,肖紹搖了搖自己的頭,随後喃喃自語道。
“唉,真是奇奇怪怪的。”
說完這句話後,肖紹便按照自己既定的計劃,去找官府記錄的有關流民作亂的卷宗了。
……
滄縣府衙後院。
謝新滢神情肅穆,仔細認真的檢查着這幾日以來,有關官員和富商捐款的各類賬冊。
當然了,這其中還包括一些這幾日赈災所花費的賬目。
雖說這些賬目明細什麼的,都有專人來負責管理,但謝新滢總覺得,凡事還是自己上心一點,總歸是沒什麼錯的。
今日她同往常一樣例行查賬,突然,謝新明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
如果說謝新明隻是單純的冷着一張臉走進來,謝新滢倒不覺得有什麼。
可偏偏謝新明進來後,還關上了房間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