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說得對,我确實是如你所說,僅憑我一人,确實是無法替常家還債,可若是算上這些呢?”
岑安在說這話時,不急不慢的從衣袖中掏出來了一疊房契、地契,甚至還有許多商鋪的契約。
常時宴沒有想到,一向不顯于人前的二皇子,居然還有這麼多私産。
“所以,殿下究竟意欲何為呢?”
“簡單,隻要丞相因為太子催債不堪受辱去了,那麼常家的債本殿自然是會幫忙的。”
聽到岑安這話,常時宴的心中隻想發笑。
“殿下是把我看成什麼了?以為如此我便會願意自願去死,誣陷太子殿下?”
“殿下,您怕不是低估咱們陛下對太子殿下的愛了,說一句毫不誇張的話,哪怕是我真的死了,太子殿下也絕不會被廢。”
“況且……”
“況且什麼?”岑安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況且我又怎麼能夠保證,殿下在我身死後,真的會幫我常家把錢還上。”
聽到常時宴這麼一句話,岑安的臉色還真的有那麼一瞬間不自然。
畢竟他還真的想過這件事情。
不過很可惜,看到常時宴如此的态度,岑安這才笑眯眯的回答道。
“常相說的這是什麼話?”
“剛才我掏出那麼多房契地契之類的東西,隻是想向常相證明一下,本殿确實是有能力替常家還上這筆債。”
說完這話,岑安又從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來了幾張銀票。
隻見他毫不猶豫,便将這沓銀票遞到了常時宴的手中。
隻一眼,常時宴便看清了,最上面的那張銀票居然有足足五十萬兩。
當朝為了方便商貿往來,在各地設立了由官府監督,私商經營,或者官商合辦的可以存儲大量現銀的“錢櫃”。
将銀錢存入錢櫃内,可獲得錢櫃獨有的銀票,憑銀票可在各地的錢櫃内取銀票對應的銀錢。
五百兩白銀起存,上不封頂,且隻能存錢櫃規定的一百的整數倍。
原因無他,隻因錢櫃的銀票隻有100兩,500兩,1000兩,5000兩,一萬兩,五萬兩,十萬兩和五十萬兩。
看到岑安一出手便是錢櫃的最大金額五十萬兩,常時宴的心思一下子就活絡了起來。
畢竟這錢櫃的銀票,那可是不記名的。
隻要拿着銀票去取,确認了銀票的真實性,當時便能從錢櫃取出來這麼多錢。
看出了常時宴的眼神似乎有所松動,二皇子立刻趁熱打鐵道。
“常相可不要小看本殿給的錢,這一沓可是足足有七百萬兩,别的不說,肯定夠常家還上這筆債了。”
說完這話,二皇子得意一笑,他似乎已經勝券在握了。
畢竟他不覺得面對如此誘惑,有人會拒絕他。
那可是足足七百萬兩,二皇子實在是想不到常丞相會以什麼理由拒絕他。
可惜事實就是如此戲劇,常時宴不僅拒絕了,甚至還要把二皇子趕出常府。
面對此情此景,二皇子……
不過沒事,他還有備用計劃,二皇子默默地在自己的心裡如此想到。
在二皇子看來,他自小如履薄冰,所以不論做什麼事情,他都習慣做好最壞的打算,多做幾個備選計劃。
哪怕今日來了這丞相府,他拿着整整七百萬兩銀票,他也依舊做足了自己被拒絕的打算,轉而選用了備選計劃。
隻見二皇子一改剛才讨好的神情,轉而變得桀骜起來。
“老東西,本殿尊你一聲丞相,是看在你兩朝老臣的身份上,老虎不發威,你還真把本殿當成病貓了。”
“實話告訴你,你那個好孫子染上賭瘾,就是本殿派人教的,你還不知道吧,昨日夜裡你那好孫子沒回府,你猜他去幹什麼了?”
“他賭錢輸的精光,把你家老宅都賭輸了出去,不僅如此,他借酒消愁,路遇一美貌良家小娘子,逼良為娼,恐怕此時,那小娘子已經不堪受辱上吊自盡了。”
“讓本殿想想,我如今是該先給你說,幾日後會有人來将你常家的宅子收走,還是你那好孫子會被判個什麼好下場呢?”
聽完岑安這麼一番殺人誅心的話,常時宴當時腿都軟了下來,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沉默了沒一會,常時宴顫抖着聲音向岑安問道。
“殿下,您說吧,想讓我幹什麼!”
看到常時宴如今的模樣,岑安的心裡舒服極了。
顧念着常時宴的身份,此時的他翻臉比翻書還快,立即便笑眯眯的把癱軟在地的常時宴扶了起來,随後便淡淡的開口道。
“常大人早這樣不就好了嗎?本殿也不是什麼不同情理的人,本殿的要求剛才早就說過了。”
“常大人您放心,您若是去了,本殿一定會照顧好常家上上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