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芪朝極有威望聞家,家族體系如百年大樹,各種親戚關系錯綜複雜而又因禮教而尊卑有序,是一個巨大的矛盾體。其中,最具代表性當屬侯爺夫妻二人之間的仇恨。
系統開始為姜汾分享聞小芳和他的妻子趙大戰之間的愛恨情仇,小嘴巴聽起來講秃噜皮兒了還在瘋狂輸出。
【趙大戰為人性情魯莽非常,經常把事情搞砸,為此他身邊的很多人都讨厭她,你待會兒可以從她入手。】
姜汾:“這個性子是怎麼在這個水深火熱的家族裡生活下去的?不會是聞小芳對她就像聞行對原主一樣吧。”
【趙大戰之所以脾氣暴躁還能成功嫁入侯府,多虧了她的大姐是當今倍受皇上寵愛的賢妃,父親位居尚書令,她的侄子趙嶼也在去年奪得了探花,趙氏一族可謂說是蒸蒸日上。
侯府衆人雖說不喜她的人衆多,可誰敢和她作對?】
姜汾:“這麼性情直爽的女子怎麼生下聞行那個老謀深算的鼈孫?”
【趙大戰并非是聞小芳發妻,她是在聞行走失、聞母病逝的後一年作為續弦嫁進來的,婚後生有一子名為聞演。】
“筠婉。”聞行本來一直走在姜汾前面,突然一下停了下來,讓根本沒注意的姜汾直接一頭撞到了他的背。
“怎麼了?”
“沒事,看你一直沒動靜,想提醒你到廳堂了。”
果然,姜汾擡起頭來,便看見一對雍容華貴的中年夫妻站在正門門口,像是專門來迎接她似的。
姜汾畢恭畢敬地走過去,溫順地行了一個禮,然後客套道:“父親,母親,何必到外面來受風?傷了身體倒是我的不是了。”
“不必客套,你是人是鬼我們也說不清,不敢與你多深交。”
說話那人正是趙大戰,她比姜汾心中想象的還要魯莽一些。
說罷,趙大戰便甩了一下衣袖,自顧自地走進廳堂。衆人沒人敢做聲,默默跟在她的身後。
進了屋,四人各自落座。在三言兩語的談笑間,下人們先沏了茶,再熏了香,然後退去,隻剩下屋内心懷鬼胎的四人。
聞小芳率先開口打破沉默:“聽聞你是昨晚回來的,可侯府護衛重重,你是怎麼進來的?”
“父親是想問,她到底是怎麼進到芙奴房間的吧。”聞行邊說邊端起茶來慢慢地抿了一口,盡顯優雅高貴。
姜汾想了想,謹慎回答:“我想來也是應該斷了氣的,可埋在土裡的那一刻聽見了菩薩的心聲,她說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于是将我安全送了回來。”
封建社會下的人們對神鬼之事相信非常,他們覺得自己對待神鬼的态度會直接影響自己以後的氣運和來世的福分。
于是,即使這個說法再離奇,聞小芳也隻能咬着牙道:“能得到菩薩的保佑,倒也是我們聞家的福分。”
這段對話倒是讓坐在身旁的聞行輕笑了一番。見聞小芳盯着自己的眼睛滿是複雜的情緒,聞行道:“筠婉,你剛回來,想來父親母親也是開心的,你為他們敬一杯茶吧。”
姜汾不敢拒絕聞行的要求,對于這個随時随地能弄死自己的人,她一邊隻能牢記芙奴的下場,一邊假裝情願地做事。
“父親,母親,來喝茶。”
聞小芳先接過茶,沒喝多少便心情不佳地放了下來。
倒是趙大戰對姜汾遞的茶抿了又抿,遲遲不放下。姜汾端着茶盤本以為她會像聞小芳一樣迅速放下來,便自作主張想要去接茶杯,豈料正是這一錯誤的舉動,導緻趙大戰沒端穩茶,溫熱的茶水順勢倒了下來,打濕了她的衣物。
姜汾有些慌張,急忙拿出今天早上吉吉給她别的錦帕,為趙大戰擦拭。
很明顯,趙大戰也是有些慌張的,兩人慌亂之間,姜汾竟然無意間瞥見,趙大戰手腕處一道新傷。
那道青紫甚至泛着淤血的疤看起來覆蓋的面積絕對不小,照這個傷勢,絕對不是什麼意外摔倒導緻的。
道了幾句歉意的話後,她面色不變回到自己的座位。
待到幾番對話後,四人明白,再聊也不會有什麼新花樣時,決定就此散了。
就在這時,姜汾卻突然開口:“母親,髒了你的衣服,我真的很抱歉。我房間裡有一套上好的蜀錦做的衣裳,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您可以明日來我房中,我送與你可好?”
趙大戰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沒答應也沒拒絕,徑直走了。
倒是聞行,在聞小芳走後,戲谑地問:“剛見第一面,情感就如此好麼?”
姜汾能對一個剛見面的陌生人有什麼好感,隻不過是缺德的系統在剛剛給她安排了一個缺德的任務。
【分路任務已開啟,請利用您無脊椎動物語言學的深厚專業知識儲備,博取重要人物趙大戰的歡心。完成任務會獲得神秘道具,且現現代社會中工資加一千。】
姜汾:“我要是沒完成呢?”
【那我就得慶祝一下自己剛輔佐一個宿主,就讓宿主嘎了的光輝事迹呗。】
不知道自己是否成功邀請到了趙大戰,姜汾隻能開口請求聞行的幫助:“你能不能幫我請母親來我房内?”
聞行:“為什麼?”
對合作者需要給予一定的知情權,于是她告訴聞行:“你看見母親受傷了嗎?那痕迹不像是意外,更像是人為毆打導緻的。”
現代社會的姜汾家境倒也不算是特别好,媽媽因忍受不了爸爸的家暴而選擇離婚。雙方分開後,自己就一直跟着母親生活。
從傷痕累累的家庭主婦到月薪兩萬的銷售經理,姜汾的媽媽承受了很多。這也是為什麼姜汾在冷門專業裡瘋狂尋求工作的原因,她時時刻刻都記得母親滿身的淤青,她太想為母親分擔壓力了。
聞行對趙大戰身上有傷的事情還是有些吃驚的,畢竟她那樣的身份,誰敢動她一下?但冷靜下來,他便明白,“你是想要利用這一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