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姜汾情感如何,不是她這個冒牌貨可以幹預的,她無法像原主一樣偷偷喜歡趙嶼那麼多年。
所以再次見到趙嶼時,她也不會與原主一樣心懷悸動,隻是平穩的心跳。
面對這個和上次見面别無二樣的人,姜汾主動開口:“别來無恙。”
趙嶼比上次還沒心沒肺,與姜汾隔了一段距離便爽朗大笑:“二表嫂,二表哥今個兒不在啊?”
姜汾沖她微微一笑,回話道:“在書房裡教導恒暄練字,他待會兒就來,我先招待你。”
說罷,她便把趙嶼帶進廳堂,讓婢女為他上茶引座。
随後,她先是問了句:“你上次來為母親做主,是因為你是她的侄子,還是因為聞行與你素有交情。”
趙嶼看着她探究的眼睛,笑着把這件事揭了過去。
“父親叫我來的,他老人家的意見擺在那裡,我怎麼敢違背啊。”
姜汾盯着他略帶閃躲的眼神,知道他對原主是有一些感情的。
一個溫柔似水,一個曠達不羁,看起來真的是天作之合。可惜了,她不是原來的姜汾,給不了趙嶼應有的回應。
姜汾把事情擺到明面上來,告訴他:“你應該猜得到我為什麼請你上門。”
“自然是有事求我。”
輕輕地搖了搖頭,姜汾苦笑了一下,告訴他:“我長這麼大沒求過人。”
【啊?吹牛不打草稿,你半夜求爺爺告奶奶找我看霸道總裁愛上我這種書,這事兒你不記得了?】
【從前車馬慢,一生隻夠求一個人。現在網速快,一個小時求八個人。】
自動在腦海中屏蔽掉系統急眼的狀告聲,姜汾閉了一下眼睛,告訴趙嶼:“但是,我現在是真的沒辦法了,所有人都不肯幫我,我實在沒辦法才聯系你的。”
趙嶼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然後直白地說:“姜汾,你以前與我接觸時從來都沒有這樣說過話。”
她當然知道原主不會這樣說話,但她現在就是希望自己能多露出一些破綻,能讓趙嶼知道,自己不是他所期待的那個人。
一旦雙方之間有感情這種事作為羁絆,合作就不太好談了。
盡管這樣,會讓姜汾損失一定的合作基礎,畢竟到那時,趙嶼不一定會看在她的面子上幫助侯府。
但是,利用原主和他人的情感來完成一件利己的事,這不是她的初衷,她也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所以,她要讓趙嶼清楚地明白,自己并不是原來的的姜汾。
姜汾擡起眼眸,冷靜地說道:“我之前死過一次,你知道嗎?”
趙嶼沒說話,但是,這也算是變相的肯定,他知道,他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我之前死的那次,你在哪裡?”
趙嶼聽着她的質問,才明白姜汾的話中内涵,但他不做任何争辯,隻是繼續扯開話題,道:“我肯定在家啊,趙家有趙家要忙的事,聞家的事我又沒資格過問,我不在家,我能在哪兒?”
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地回避着姜汾的問話,不肯正面回答,姜汾正想加快攻勢,快點結束這個話題,便看見聞行掀開簾子從廳堂後面從容地走了出來。
這麼多天了,姜汾為了這件事着急地吃不下飯,睡不着覺,害怕在某一天,他們就會被聖上追查到。
但是,當姜汾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的時候,聞行卻很自在地在家裡待着。
因為那把雪南刀,文武百官猜測呼延闌的死和蔺陽有關,可推究到那層情面,眼下看呼延闌最不順眼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面對壘起來如山高的奏折都在質疑聞行的作為,聖上别無他法,把蔺陽打入大牢審問的同時,也停了聞行的職。
這件事查不出一個水落石出,聞行就無法回到他原本的地位上大展身手。
姜汾一直以來覺得心裡焦急,可聞行卻不慌不忙,每天在侯府裡不是監督姜汾讀書,就是逗林恒暄開心。
他也從每日裡的勁裝換成了閑散衣服,寬袍大袖,看花賞水,好不自在。
他還會時不時用拇指撫開姜汾皺着的眉頭,輕聲地告訴她:“無礙的,不用害怕。”
姜汾内心腹诽:我哭天哭地不哭死,要是到了真死的時候你說沒事,這話能當保命符嗎?
然而,聞行依然我行我素,根本不在乎外面的流言蜚語,甚至每天晚上睡得比誰都早。
隻有姜汾因為焦慮、精神壓力過于太大,而每晚上失眠到半夜,睡着了也要磨牙。
聞行一個踏步就走到了趙嶼身邊,客氣了下,說:“我們交情也不深,沒想到你願意到侯府來鼎力相助。”
趙嶼本來想和聞行解釋清楚,自己自己還沒有決定幫助侯府,沒想到聞行根本沒有在意他想說話的心情,一個轉身便走到姜汾身旁坐下。
“感謝你的傾囊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