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是限量,但一天能接待的客人數量,也不過一兩位而已,如果我們再商定一個持有字牌者優先,想要的人,自然會有高價收購的意願。”
談論間,薛時音忽然有一種把碧桃她們當做商品的感覺,内心有些不太好受。
“碧桃她們的出場費也不過3,5兩而已,要不你去問問她們,額外的部分算獎勵她們的費用,看她們願不願意把代表自己的字牌,放到盲盒裡去。”較之于薛時音給人雷厲風行,幹脆果斷的印象,虞美人欣喜自己見到她關心體貼的一面。
見虞美人臉上堆滿了笑容,薛時音知道自己也沒有去問的必要了,可她很快就意識到了裡面的問題:“那給她們的10兩銀子,豈不還是虞姐姐另外出錢?”
“秋水樓生意不錯,加之詩詞大會舉辦之後,來店裡花費的最低銀兩也水漲船高,這點銀兩,我還是出得起的。”
“萬萬不可,我們并沒有給秋水樓帶來什麼好處,虞姐姐這樣做,是真要折煞我了。”
虞美人對自己這般關照的原因,薛時音懷疑過,也詢問過,雖有女子之間需要互幫互助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但虞美人始終是個商人。之前的詩詞大會,倒可以說不會虧本,可這個盲盒,顯然是要倒貼的。
注意到薛時音對自己這般殷勤有些起疑,虞美人轉了轉眼睛,說道:“自打秋水樓上次裝修,也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我們這雖隻賣藝,面對的也是高雅賓客居多,卻也有仗着自己有幾個臭錢,前來砸場的纨绔子弟,這桌子椅子房門的,少不了磕磕碰碰,想來也該換一批新的了。”
薛時音聽出了虞美人的意思,果斷給她做了一個免息借款裝修的承諾。盲盒賣出多少,括雲銀行就提供多少,以20套,120件封頂。
“免息的話,反而是妹妹虧了不是?不如就由秋水樓支付這存款的利息,我們也是各取所需。”虞美人如此分析着。
薛時音雖然覺得虞美人手中應有上千兩的積蓄,可她也找不到可以反駁的理由,便應了下來。
兩人開始商談具體的方案,想着與其讓炒上去的錢被黃牛賺了,還不如讓自己當官方的黃牛。
每天僅售一套,先到先得,存入60兩,可以帶走完整的一套,集齊一套者,自動獲得下次詩詞大會的參賽機會。
秋水樓作為此次活動的主辦方,承諾每兩個盲盒可以來這裡自選更換想要的那一款,杜絕有人拿着碧桃她們的字牌惡意擡價。
談完上述細節,薛時音開始着手設計字牌的樣式,在畫稿得到虞美人的認同之後,她迫不及待地想去木匠店定制實物。
“妹妹這就準備離開了?沒有其他要問了的嗎?”見薛時音準備離開,虞美人終是忍不住,拉着薛時音,期待她問自己一些關于江萬洵的問題。
可沒有虞美人的暗示,薛時音哪能想到秋水樓此番對銀行的相助,也是江萬洵從中周旋。
隻是自己失了江萬洵的消息,薛時音始終有些在意,她看着虞美人,想到她在大家眼中近乎無所不知,忍不住問道:“敢問虞姐姐,可有江公子的消息?那晚詩詞大會結束,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聽到薛時音終于問出了這個問題,像極了吃瓜群衆的虞美人笑得眼睛都成了彎彎的月亮:“江公子的身份,妹妹心中應當有個大概?”
“他還能有什麼身份,無非是哪家權貴的公子哥……”薛時音有些賭氣,但看虞美人緊緊盯着自己,她終于說了實話,“也有可能是皇親國戚……”
“這就是了,若江公子真是皇親國戚,我等平民百姓的,哪有資格知道他的去向呢?”虞美人淡淡笑着,她不禁想着,兩人都對對方有所在意,自己到底應不應該把這層窗戶紙捅破呢。
聽到這裡,薛時音心裡有些酸酸的:“也是,我們不過一介草民,哪能讓皇族的人時刻惦記,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可潇灑着呢。”
虞美人聽着,忽的有些不是滋味,先不說兩人身份上的差距,光是薛時音女扮男裝之事,若是被江萬洵知道,也不知道他是高興還是生氣。這般想着,她很快打消了制造機緣的念頭,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同時怕薛時音因為自己的一番話,對江萬洵有了意見,進而惹了這位不知道具體身份的皇家人不悅,虞美人忙寬慰道:“妹妹也别怪江公子,有時候看他們無所事事,吊兒郎當,可一旦事情來了,有身份的枷鎖在,他們想躲也躲不掉的。”
想到之前江萬洵說自己被禁足什麼的,薛時音忽然表示了理解。這人一旦動了感情,缺少理智的支撐,很多想法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很快的,薛時音恢複了往日的神情,同虞美人說笑了幾句,便告辭離開。
待薛時音回了銀行,遠遠跟着的小雨趕忙回了逍遙客棧,把情況同江萬洵說了。
“少爺,石公子出門時,滿臉笑容,想來他同虞掌櫃,應當交談甚歡。”小雨如實說着,小心注意着江萬洵的神情變化。
江萬洵隐約猜測,薛時音應當又有什麼好玩的想法找虞美人商量去了,可自己礙于身份和面子,隻能躲在這小小的客棧裡不得相見,讓他忍不住歎了口氣。
知道江萬洵還是在意薛時音,小雨趕緊拿出一張簽名說道:“對了少爺,這是我買回來的石公子的簽名,這簽名啊,現在都漲到10兩了呢。”
小雨眼巴巴地等着江萬洵高興地給自己報銷,卻沒想他看着那簽名,眉頭越皺越緊:“這寫的都什麼字,要不是知道他叫石英,我還以為是什麼驅鬼符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