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走吧。”侍衛離開，說明銀行的危機解除，江萬洵覺得自己好像沒了用處，頭也不回地朝客棧走去，“有虞掌櫃護着，銀行也不會有什麼麻煩。”

江萬洵嘴上輕描淡寫地說着，心中卻無比失落，他到了客棧，繼續拿起書本，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隻是書在手中，半天沒動，這拿起的時候是哪一頁，現在還是哪一頁。他心煩意亂，把書一扔，索性往床上躺了。

小雨看在眼裡，不是滋味，要不是知道自家殿下把國庫的增收都押在銀行上，他都想勸江萬洵出去遊山玩水，散一散心了。

送走了虞美人，招呼侍衛回府衙後，蔡澤留在銀行裡，不等師爺把真相告知，他便眉開眼笑道：“真不愧是括雲銀行，每個選擇都是恰到好處，我答應你們，今後誰敢找你們麻煩，就是同我蔡澤作對。”

師爺聽得幹着急，但也不敢打斷蔡澤說的話，等蔡澤說完，他才小聲把自己同銀行借錢的事情告知。

蔡澤臉上的笑容瞬間收了起來，此刻的他看向崔茂的眼神變得兇狠，師爺心知自己在此事上也脫不了幹系，忙着給他撫背順氣。

眼看蔡澤有翻臉的樣子，薛時音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主動開口：“草民代表銀行，感謝蔡大人的好意。這借出的1000兩銀子，銀行不會收取一文利息，待蔡大人有空時，再來歸還便是。”

想着多虧這借來的千兩銀子，自己才不至于在衆人面前丢太大的臉，要不是對方是括雲銀行，換做别人，蔡澤必然是要好好感謝一番的。

忽然間，蔡澤眼珠子一轉，心下有了主意，重新擺出了一副笑臉：“這1000兩銀子，我先代府衙借着，待我們有空，自會帶着銀兩過來歸還，還請崔掌櫃和各位夥計勿做催讨。”

“這是自然，括雲銀行一諾千金，那麼稅收一事……”崔茂畢恭畢敬說着，然後緊緊盯着蔡澤。

“嗯？我們這次過來，有說收什麼稅嗎？”蔡澤說着，一邊用腳踢了踢師爺的腿。

師爺立刻反應過來：“銀行這才開業多久，哪有什麼稅要收的？必然是崔掌櫃聽錯了。”

見兩人一唱一和，薛時音立刻接話道：“我若沒有聽錯，蔡大人是來了解銀行被乞丐騷擾的事情吧，想來今日有侍衛在門口示威過了，那些乞丐們應當不會再來找我們的麻煩了。”

沒想到薛時音連為什麼會有侍衛的理由都給想好，蔡澤十分高興：“沒錯沒錯，石公子所說的，就是我們今日來此的目的。為百姓們排憂解難，是我們應做的事情才是。”

幾個人對今日之事達成一緻的說法後，蔡澤也以還有其他事物需要處理為由，回了官府。他往椅背上一靠，惬意地喝起茶來，絲毫不像欠了銀行千兩銀子的樣子。

見蔡澤隻是喝茶，師爺終于忍不住，好奇問道：“老爺，您是打算……？”

“你也聽到了，等我們有空，再去還這筆銀子，可府衙裡案件堆積如山，我們哪有什麼空呢？”蔡澤看了擺在桌上，堆得小山一樣高的訴狀一眼，随後又慵懶的閉目養神。

“老爺高明，如此一來，這千兩銀子，就可以一直拖着不還了。”師爺說着，立刻拿起扇子，在蔡澤身邊扇了又扇。

蔡澤嘴角微微上揚：“也算他們識趣，主動幫我們解決了一個大問題，本來還擔心這個石英會借着虞美人來反咬一口，現在看，他不還是乖乖站到我們這邊？”

“那呂氏錢莊那邊……？”

“古董字畫固然不錯，可哪有千兩銀票好用？我們今日算是敲打了銀行，也是出了力，若把東西還回去，怕是給這幾家錢莊平添我們不再庇護他們的顧慮。”

“如果那幾家錢莊繼續找銀行的麻煩，我們是管還是不管？”

“不管，誰知道銀行會不會像秋水樓那樣，一有機會就來讨要這千兩銀子。對銀行來說，我們不插手，就夠他們感恩戴德的了。”

蔡澤如此想的，薛時音這邊也是一樣。

在蔡澤和師爺走後，小滿趕緊問道：“小姐，我們給蔡大人的借款一沒利息二沒期限的，和白送有什麼區别啊？”

劉虎也是不解：“是啊東家，如果隻是100兩，這不要也就算了，那可是1000兩诶，都和江公子入股的金額一樣了。”

薛時音笑道：“你們覺得，虞掌櫃有曾想過，自己能有要回銀子的一天？”

“可我們都不知道蔡大人是因何欠的虞掌櫃，再者虞掌櫃的面子可比我們大得多了……”向來穩重的張才易也覺得薛時音剛才的決定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