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公子……石公子?”看出薛時音的走神,演完了客戶身份的鄭老大過來把她喊了回來。
“啊,在。”薛時音收回了思緒,但整個人還是有些失魂落魄。
小滿見此,提前結束了小品的排練,走來問道:“少爺魂不守舍的,是因為官府同呂氏錢莊合作的事情嗎?”
“有了官府的支持,想來百姓們會對呂氏錢莊徹底放心,我們還有回轉的餘地嗎……”薛時音說着,自己也沒了底氣。
劉虎怒地握起拳頭,重重朝桌上砸了下去:“這狗官,揮霍官銀還不夠,居然要把全城百姓的家當,都拿去當賭注嗎?”
崔茂趕緊瞪了劉虎一眼:“虎子,禍從口出,謹言慎行。”
林白趕緊轉了話題:“按理說,蔡澤不會做一些危害仕途的選擇,難不成呂氏錢莊真的挖到金礦了?”
張才易仍是不緊不慢地分析着:“挖到金礦倒不至于,想來應當是呂家把家财分了出來。畢竟臨山城那邊,他們已經穩定了根基,隻要不亂來,都不會有什麼問題。”
“也是,呂家吞走了薛老爺辛苦攢下的銀兩,加上自己這些年裡橫行而來的不義之财,要說拿了幾萬兩出來,并非沒有可能。”崔茂聽着,回想起呂家在臨山城所做的一切,不禁沉默下來。
呂家做的那些偷雞摸狗行為,薛時音雖未親身經曆,但通過原主的記憶,也讓她感到無比的厭惡。她思考片刻,決定一改小品的内容,是非成敗,在此一搏。
随着官府的告示公之于衆,呂氏錢莊迎來了新一波的存款浪潮。
田伯方也學着銀行的模樣,把手中的客戶按存款金額從大到小排了起來。一眼望去,排名前列的正是括雲城裡有名的商鋪。
為避免旁生枝節,田伯方派夥計們去詢問前幾位掌櫃是否有出現在榜單上的意願。
這些商鋪掌櫃本就是察覺到蔡澤對呂氏錢莊的重視,自發存款,在得知有機會展現自己的機會後,紛紛表示了支持。
随着存款榜單的公布,上面雖沒有标注存款金額,但百姓們在榜單前依舊讨論的興起。
“第一名居然是回春堂,開醫館有那麼好賺嗎?”
“那天我不過是感覺有些頭痛,去回春堂看病,居然收了我五兩銀子,你說他們賺不賺?”
“可是聽說他們用的那些中藥材,進價就要不少呢,而且那幾位大夫,确實厲害,一出手就能藥到病除,這錢啊,該花還是得花。”
“這上面也沒有說他們到底存了多少銀兩,說不定也沒有多少,隻是比酒樓多了一二兩,就排了第一呢。”
“說到酒樓,我好像沒有在這名單上看到秋水樓?”
“就憑虞掌櫃和石公子的關系,秋水樓怎麼會把銀兩存到這裡來。”
“可我聽說,官府可是很重視這次的結果诶。秋水樓不跟着存錢,豈不是擺明了不給蔡大人面子?”
“不說秋水樓,這上面也沒有括雲客棧的名字,我記得齊掌櫃是說擔心錢莊有風險,特意取了1000兩,存銀行去了來着?”
“可是蔡大人都把官銀存錢莊了,還能有什麼風險?”
“萬一是他想要錢莊給的那份利息呢?官銀一直放在府衙裡,可是一分利息都沒有的。”
“就算有利息,也還是屬于官銀,算不得他自己的錢,他冒着這個風險,值得嗎?”
“利息算不算官銀,可不好說咧,你沒聽他說利息隻按20文算,然後田掌櫃說後續會想辦法補足什麼的……”
“噓,你不要命啦,這話可不能讓官府的人聽了去——”
“走了走了,我剛可是什麼都沒有說……”
說話間,圍觀的百姓陸續散去。他們其中不乏對呂氏錢莊潛藏的風險表示擔憂,但見到有官府和那麼多家商鋪都把銀兩存了進去,也放下了戒備,把僅剩的家當都存了進去,隻為能拿到更多的利息。
眼看着離詩詞大會不過兩天的時間,秋水樓和括雲客棧依舊是紋絲不動。
忌憚于括雲客棧背後的江萬洵,蔡澤沒有找客棧麻煩的想法,轉而去了秋水樓,讓虞美人把之前收得的萬兩白銀存到呂氏錢莊中。
想到虞美人三番兩次同自己作對,加上自己所欠秋水樓的銀兩已經還清,沒有了任何壓力的蔡澤此刻拿出了官威,質問道:“括雲城裡能叫得上名字的商鋪都跟着官府的腳步,往呂氏錢莊裡存了銀兩,秋水樓卻一分不存,是有意與我們作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