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此事既然問清楚了,就不能再瞞着家長。
于是,晚間沈父閑下來的時候,雲鑒和沈諾兩人便把沈妩壓中考題的事說了。并且還給他看了那張密押卷。
沈父:“………”
此時,他心裡一片翻江倒海,面上表情已無法形容。
有震驚,有興奮,還有不善!
震驚于自個的閨女竟然連這科場上的考題都敢動腦筋,興奮于她竟如此聰慧,真壓中了。
不善,則是因為面前這兩個小崽子簡直膽大包天,連這樣的大事也敢瞞着,而不是第一時間禀報。
于是,大晚上的雲鑒和沈諾被老父親狠揍一頓,連安氏也被驚動了。
“老爺,您這是做什麼,兩個孩子才剛考完,有什麼事要鬧到動手的地步?”
兩個孩子如今都有了功名,哪能再這般随意責打。
沈父肅着臉,指着兩人道:“夫人,你且問問他們幹了什麼?”
“這……”安氏皺眉。難道兩人真的犯了什麼大錯?
等知道前因後果,她表現的比沈父更加激動。
“你們這破孩子,怎麼這樣的事也敢瞞着?”
阿妩壓中了考題,還是一連縣試和府試兩回,若是考試之前兩人就告訴他們,豈不是家裡的考生人人都能受益?
她瞪兩個兒子一眼,轉身看向沈父,“老爺,倆孩子不懂事,若是早說,許是訓哥兒就不會落榜了。”
“哪裡這樣簡單?”沈父擺擺手,神色不以為意,“阿妩壓中的考題隻能算錦上添花,真正中式還得靠真才實學。”
安氏聽了松了口氣,雖然她也覺得以沈訓的才學,即便提前知道一兩道考題,也考不中,但到底是丈夫的親侄兒,該說的人情話還是得說。
“爹,娘,時辰不早了,我們就先退下了。”雲鑒和沈諾見事情已經說清楚,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沈父卻叫住了兩人,“阿妩給你們的命題筆記,還有這套題卷,都留下來。”
“啊?”雲鑒和沈諾有些傻眼。
沈父卻不對二人多言,直接讓心腹将書冊都送到自己的書房裡去。
這可不是尋常的讀書筆記,而是能傳家的寶貝。
沈家子弟世代以科試舉業,若真能總結出一套壓題秘籍,這于家族子弟不亞于找到一條青雲梯。
這樣重要的東西,可不能讓兩個孩子給糟蹋了。
被沈父沒收了筆記,接下來幾日雲鑒和沈諾的情緒都有些不高。
被不知情的來賀喜的賓客們看見,卻誇贊沈府家教了得,家中子弟心性沉穩,遇事不驕不躁。
惹得沈二叔教訓喜形于色的兒子心性浮躁,不堪大任。
被甄氏知道了,不由一陣糟心,再想起被禁足不能出去見客的女兒,也是因為三房的沈妩,心裡越發氣悶。
“這三房的人難道天生與我們二房相克不成?”
甄氏身邊的嬷嬷聽了,忙将屋裡的人打發了,小聲勸道:“夫人這話可說不得,若是傳出去被老太太知道了,可如何了得?”
甄氏面上不服氣,但心裡也暗暗後悔自己一時嘴快。
這府裡三個房頭,就他們二房最不受待見。不過是因着二老爺不是老太太親生,是庶出,連累她們娘幾個在家裡也挺不起腰杆。
嬷嬷知道她的心結,便勸道:“今兒可是喜慶的好日子,夫人快别不高興了。前面來恭賀的賓客還等着夫人招呼呢。”
甄氏生了會兒悶氣,又覺得沒意思,“罷了,我是享不了老爺的福了,好在諺哥兒還算争氣。十年河東,十年河西,等将來我兒出息了,那才是我的好日子呢。”
“夫人這麼想可就對了。四少爺小小年紀就是童生,眼瞅着前途無量,您且等着享兒孫的福吧。”嬷嬷笑着将甄氏哄的重新高興起來。
又道:“聽說今兒好些夫人帶了少爺小姐來,咱家哥兒姐兒也該到議親的年歲了,夫人不出去招待,豈不是便宜了旁人。”
甄氏聞言,瞬間鬥志昂揚起來,“你這話倒提醒我了,的确不能讓旁人專美于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