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處!我才想起來,此刻便要去那裡探查一番。”
“那我随姑娘同去!”陳謙依然是第一個響應的,忠誠的就像姚珍珍的小尾巴,惹得燕鳴臻向他投去了一個審視的眼神。
隻可惜這個神經大條的少年修士完全沒察覺一邊這個美貌青年不懷好意地打量,還在鼓動同伴與他同去。
“盛師妹,谷兄還有鹿兄藍兄……你們可要與我們同去?”
“我去!本來也是要抽空去一次定流坡的,這便趕巧了。”
“我也去,左右無事,四處瞎找也沒個頭緒,不如信白姑娘的消息一次。”
“我聽大家的,”鹿慈依然是純然的笑容,“如果大家都去的話,我也沒意見。”
姚珍珍心裡微微松了一口氣。
她實在是不放心這個鹿慈,此人貌善而心黑,和這些年輕弟子單獨在一起,她真怕再回來的時候這些仙門翹楚一個個都遭了毒手了,因此隻好随時盯着,隻生怕他不肯跟來,要單獨行動。
見鹿慈答應,她也不再多言,轉身擡步便走。
衣袖卻忽然被人拉住。
回頭是燕鳴臻忽然湊近的面孔。
過盛的容貌的确是利器,看見那張臉靠近的那一瞬間姚珍珍腦中幾乎是瘋狂地響起警報聲,瞳孔不受控制的放大,險些被這份美貌壓迫得有些窒息。
好在青年隻是湊近伸手替她攏了一下松散的發髻,便又退開了。
“姑娘的發钗落在地上了,”他說,笑意盈盈地看着姚珍珍忽然飛紅的面頰,“我在後頭拾到了,這才來還給姑娘。”
“定流坡如今因為仙試的關系,已經封閉了,”他側過頭,垂着眼睫,對這一群鬧騰的少男少女說道,“若是各位要去,我便與各位同行吧,也好讓守衛行個方便。”
他對這群半大孩子說話的聲音冷淡,轉頭望向姚珍珍時語氣又和緩下來。
“說起來,白姑娘所用發钗的形制,與我那未婚妻子所用倒是相似。”
“咦,倒是還未問過閣下名諱……”有個挂着一柄細劍的高個少年忽然想起了什麼,開口道。
“是我失禮,故人重逢,一時欣喜,忘了通報姓名,”燕鳴臻略略點頭,語氣淡淡,“我是燕鳴臻。”
“哦哦,原來是燕兄,燕兄看上去……诶诶诶?”
陳謙在一邊故作深沉地歎了口氣。
“燕姓是國姓,藍兄,你這也太遲鈍了,”他扶着額頭,“這位是三皇子殿下。”
“殿下,這位是藍胡雲,燭魇派的弟子。”
燕鳴臻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他已經不把這些少年少女當成潛在情敵看待了,實在是因為這群二傻子除了皮相外沒什麼競争力,因此态度也十分敷衍起來。
“幸會,藍公子。”
***
在這群人鬧鬧騰騰的向着定流坡出發的同時,鯉樂館内某間别院密室内。
一襲紅裙的姚淼淼正靠在桌邊翻閱一卷書簡,桌上琉璃燈随着她手指滑動搖曳着暖黃的燭光。
——青天白日下,這間屋子窗戶全部封死了,牆壁四處還釘着用途不明的符箓。
唯一的入口被人打開,“嘭”一聲,砸進來一個沉甸甸的東西。
“人帶到了。”林羽觞轉身合上門,說道。
“知道了。”姚淼淼手指劃過最後一行文字,擡起了頭。
她如今神色完全不似早上時的和藹明媚,嘴角下撇,眼睑下帶着顯而易見的青黑,滿臉不耐煩。
“嗬嗬……”被砸進來的那個“東西”忽然蠕動了一下,發出一陣喘息聲。
林羽觞忽然伸腳在那東西背部某處一踢!
“呃!噗——咳咳咳!”被捆住的俘虜嗆咳着突出一顆帶血的麻核,痛苦不已的開始咳嗽起來。
姚淼淼站起了身,走向了地上蜷縮起來的男人。
她的十指間夾着一根細長的釘子,上面雕刻着令人目眩神迷的複雜花紋。
在那咳嗽不止的俘虜還未反應過來的瞬間,女子将手中長釘“噗嗤”一聲刺進了他的背部,直沒入底部!
“交代遺言吧,”她嫌棄的抽出手帕擦拭手上血污,“别讓我浪費時間去搜魂,識相點。”
“應滕派你來做什麼?還有誰潛入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