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命脈相連的靈劍毫不留情的洞穿了他的肩胛骨,巨大的力量将他一下貫穿,狠狠地釘在了地上!
姚珍珍收回手,笑了一聲。
“還挺忠誠。”她說。
被她壓制着迫叛主的靈劍還想要掙脫控制,劍柄尤自震顫不止。
姚珍珍卻不會給它這個機會。
“靈鹿。”她開口,呼喚了一個名字。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瞬間,荒原中亮起一道流光,一柄細劍震動着脫離了地面,灼灼靈光向着三人而來!
轉瞬間靈劍便已逼至近前,“铛”地一聲,這柄名叫“靈鹿”的寶劍一下插在了鹿慈的左耳邊三寸處,銳利劍風頓時在少年的耳廓上劃出一個豁口,汩汩鮮血湧了出來。
姚珍珍的手指在“靈鹿”的劍柄上頗覺懷念的摩挲了一下,再次念出了一個名字。
“步光。”
又是一道靈光,铮然一聲,一柄青銅劍深深插在了鹿慈的頭頂上方空地上!
“挽桐花。”
這次飛來的靈劍形制格外奇特,劍身柔軟仿佛活物般扭動,在插入劍陣前,這柄靈巧的軟劍頗為俏皮地從姚珍珍的手腕下流過,劍柄撒嬌般碰了碰她的手指。
姚珍珍的眼中湧上幾分笑意。
“嗯……”她想了想,又報出一個名字。
“石城。”
這次飛來的是一柄重劍,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一下釘在了鹿慈的左腳邊。
這個簡單的囚鎖劍陣還差最後一柄靈劍,姚珍珍卻忽然猶豫起來。
雖然這個劍冢秘境隻是陣法構築的幻境,但是不是……
她思忖片刻,再次開了口。
“……巨阙?”
白郁湄捂着嘴站在一邊,從一開始便已驚訝到無話可說。
她不是劍修,但也知道劍冢中靈劍皆是過往死去的劍修們的遺物——它們靈智未散,又不肯殉主,便隻能進入這劍冢中,受永世鎮壓,直到靈智耗盡自行折劍,又或者等到下一個劍修将他們帶走。
——誰也沒想到竟有人能馭使這些無主靈劍,輕松的就像使用的是自己的本命劍。
但姚珍珍就是這樣當着她的面,一個一個的喚來了四柄無主之劍,而現在她喊出了第五個名字。
“你瘋了嗎?”鹿慈臉上扯出一個扭曲的笑容,又因為疼痛而迅速消失,“巨阙一出,這秘境便要崩潰!你還想找到陸哲……”
他的話語忽然一停。
因為預想中本該應召而來組成最後一道封印的那柄靈劍并未前來。
劍冢中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白郁湄的臉上顯現出幾分憂色。
“姐姐……”她還想說什麼,姚珍珍臉上卻露出欣喜的笑容來。
“巨阙不在……”她眉眼勾起,“那,你在嗎?”
“明心?”
地面微微震動,似乎某種回應。
姚珍珍忽然蹲下了身,一手按在了地面上。
她的目光低垂,語氣變得格外溫柔起來。
“……好了,不用出來,”她手指眷戀的撫過灰白的地面,“我就是有點想你啦。”
地面震顫愈發強烈,一邊白郁湄甚至不得不彎腰扶住了身邊一柄斷劍。
姚珍珍的表情卻淡了下來。
她站起了身,手指離開了地面。
“可我不能帶你走了……”她喃喃自語,“不過我答應你……”
白郁湄沒有聽清她最後的承諾,但劍冢最終恢複了平靜。
“最後一柄,唔,”姚珍珍有點猶豫的撓了撓臉頰,“取個好彩頭吧……原師姐,借你的劍一用。”
“……複生。”
“嗡”地一聲,劍陣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