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越硬的人心越軟!”楊至霆當着她的背影吼道,随後低聲自語,“你不給我知道,我偏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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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的煙花已經完成竄飛,隻留下濃厚的火藥味。
沈望回到台上,找到自己買的那籃子荼蘼花,抱着它,獨自走在客棧的路。
方才那一幕幕的畫面,如同一場夢。
她恍惚的走在路上,忘了自己還佩戴着動物面具,甚至未摘下來。
客棧一樓隻有掌櫃那兒有一盞明燈,一樓中間是一道樓梯,沈望小心翼翼的踩上去,盡量讓聲響降到最低。
她上到二樓,走廊的木欄上倒是點着一排燭火,溫暖的火光在異國的餘冬裡,倍感心安。
今日這個客棧被他們這行人包下了,二樓的廂房都是他們的,如今每一間房都黑漆漆,看來是已經落寝了。
沈望一路走回她們被分到走廊盡頭角落那數間最小的廂房裡,路過謝忱的廂房時,房門忽然自外向内的打開,她被吓了一跳。
謝忱見她平安歸來,忍了一晚的沖動再也無法再忍,拉着她進屋,利落的把門栓帶上,把沈望堵在門前。
漆黑的廂房裡,唯有門外走廊的燭光倒映進來,不太明亮的照着兩人。
“還知道回來。”他責怪她,看見她臉戴動物面具,還是一條小銀蛇,他言簡意赅,“挺好看的。”
若不是有明秀暗中看護,他是不可能放任她一人在外。
沈望還抱着荼蘼花,生怕讓人在寂靜的夜晚聽見了謝忱的廂房傳來自己的聲音,壓着聲音,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外面。”
“點着燈,等。”
沈望看向他,抿了抿幹燥的唇,心想,難怪二樓會如此明亮,原是謝忱的傑作。
謝忱瞧着她的眼睛看。
明亮的走廊看不見漆黑的廂房,可透光的門可讓廂房裡的人看見走廊外的走動。
沈望的步伐、身影,他明着暗着看過。
看過無數遍,不可能錯過。
忽然,走廊傳來一陣步伐聲。
渾厚、有力。
一聽便是男子。
男子身邊,還有一位碎碎步的男子,肯定伺候男子的人。
沈望提起了心,幾乎不敢喘氣。
男子走進了一間寝室,連忙有跟班來伺候,“霆爺,怎麼這麼晚,哎呦,這面具可真好看,霆爺真會買。”
那聲音又大又響,跟班生怕楊至霆看不出他的谄媚。
楊至霆随口說了一句,隔着牆,且沒有跟班講話張揚,沈望與謝忱在這一頭倒是聽不清楊至霆說了什麼。
可謝忱卻聽出了端倪。
沈望戴了面具,楊至霆也戴了面具。
他直視她,眼底有了一絲寒意。
這回,跟班的那谄媚的聲音又響亮的傳了過來,“霆爺,你的褂套,怎麼會燒出了一個洞。”
沈望和謝忱好奇的聽下去,仍然聽不見楊至霆清楚的說什麼,卻又是聽見了跟班的洪亮答複,“玩煙花能玩成這樣子,霆爺可不能有任何閃失,小的以後寸步不離。”
“霆爺,你這褂套,都蹭上了火藥味了,可真夠嗆。”
這一邊,沈望和謝忱四目相對,沈望卻看懂了謝忱的意圖,心虛的直搖頭,謝忱卻低下頭,在她衣襟裡嗅了嗅,果然和自己想的如出一轍。
沈望的身上,正是一陣火藥味。
這一回,輪到謝忱身上自帶火藥味。
他連扛帶抱,腰一挺,把沈望一把抱起。
沈望咬緊牙關,不敢發出任何聲息。
謝忱大手一抱,把她放到榻上。
漆黑裡,他對上她的汪汪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