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客房的路上,遲星垂看着連喬的背影,微微眯了一下眼。
連翹似乎,不太認路。
雖然她沒明說,但是從她的表現來看,路癡得很明顯。
前世遲星垂和連翹并不熟,但是作為他的仇人,她的缺陷與喜好他确很清楚
連翹毛病很多,修為也拉垮,但是她是妖修,對方位有着天然的辨認優勢。她不路癡,東南西北也分得很清楚。
連喬在前面走,并不知道身後的遲星垂在想什麼。此刻她的注意力被手上的木牌所吸引。
這是一塊既普通又奇怪的木牌,說普通,是因為它黑不溜秋平平無奇,從外表看沒有什麼特别之處,說奇特是因為它觸感溫潤,這種溫度來自木牌本身,裡面像是自帶一股熱氣。
木牌上有紅色雲狀符箓,連喬每按一下,雲紋便會撲閃一次,與此同時,木牌的熱氣也一蕩一蕩。連喬嘗試渡氣給它,但她的靈力很弱,弱到渡了三次雲紋也隻是輕輕撲閃,并不能持續亮起。
就很挫敗。
連喬一邊把玩木牌一邊漫不經心找話聊,“你真的是遲來風的哥哥?”
遲星垂不說話,連喬也沒指望他理自己,“你們兄弟倆長得有點像,性格差太多了。”
可不是麼,一個是風月場上翩翩過的溫柔情聖,一個是沉默寡言刀子臉錐子心。
同樣是一個爹生的,差别太大了。
可能是兩個人不是一個媽生的原因?
連喬記得原書中有交代,遲星垂母親屬鐘山,她在一場戰争中被人暗算,死在星野之下,那時遲星垂出生不久還沒有名字,鐘氏便為襁褓中的嬰兒取名遲星垂。
星垂平野闊,願他往後平順一路前途寬闊。
而遲星垂的父親遲縱深,在鐘蘊離世後不久,迎娶了自己青梅竹馬的師妹沉輕童,并很快迎來自己第二個兒子遲來風。
連喬無聊地捏着木牌,遲星垂不說話她也不尴尬。連喬很少會尴尬,因為她不喜歡内耗自己。遇到尴尬的氛圍,她從不去擰巴,這樣尴尬的就是别人。
但是遲星垂一臉雲淡風輕的,好像這個問題他已經聽過無數遍了,既不想解釋也不想回答。
連喬見過了遲來風,微微有些失望。遲來風給她的第一面印象不太好,倒不是他哪裡做得不好,相反,他做得太好了,周全溫和,十分完美,找不到漏洞可言。
看上去是一隻花孔雀,其實心眼比誰都多。
原書後來,遲來風憑借一己之力,在魔域與修真界之間來回遊走,在衆人都難以獨善其身的情況下,他完美全身而退。
“你弟弟遲來風在各個宗門都很活躍,名聲很大,但我沒怎麼聽過你的故事。不過,我覺得這不是你的問題,你弟弟他,strong strong的。”比她以前還要裝。
連喬轉過頭,朝着遲星垂露齒一笑,“要不要我教你怎麼做,以你的臉和能力,想要風頭比遲來風大,是遲早的事。”
不過是營銷手段,這種手段,連喬不知道見過多少,可以來随時來一堆騷操作大展身手。
她轉過頭來背着光,笑起來一肚子壞水。
遲星垂道:“我不需要這些,你不如為自己考慮,怎麼挽回那稀破的名聲。”
連喬,“……”
得,這天算是聊死了。
遲星垂繞着客房轉了兩圈,連喬一直跟在他身後,她問,“我們的房間還要多長時間能到?”
遲星垂眯了眯眼,“快了。”
他停住腳,連喬在玩木牌沒有看路,撞到了他的身上,她一仰頭,就看到遲星垂那雙漂亮得不像話的雙瞳。
漆黑,深不見底。
連喬眨了一下眼,“怎麼停了?”
“到了。”
哦。
連喬望着遲星垂的背影,“方才默非傳信給我,說秘境會在三日後開放,這幾日我們需要修整一番。”
遲星垂回了個“嗯”,連喬又道,“等等。”
他轉過頭。
連喬把木牌遞給他。
木牌開門,需要灌入靈力,喚醒木牌中的鎖靈。
她靈力過于微弱,喚不醒。
遲星垂看着她伸過來的手,沒有接木牌,但還是幫她将門開了。
連喬非常有禮貌,“謝謝。”
她握着靈牌轉身回房,目光一直被手上撲閃的熒光所吸引。
連喬在不停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