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龍憑借靈力識人,此刻在冰晶中,他感受不到靈力,隻能根據眼睛來看人。
但他是個臉盲,隻記得困住他的是個女人,那女人穿着紅色的衣服,但是現在應該是換成了橘金鎏金邊的長裙,正站在他面前。
青蛟年歲極長,向來傲慢無禮,被那丫頭扣在冰晶中是平生中受過的最大屈辱,尤其是現在那丫頭聽到自己罵她罵岐山,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一臉的鄙夷。
豈有此理,居然有人敢這麼傲慢?!
敖周想沖出去好好給他們一點教訓,但是他試了幾次也沒能沖破冰晶,氣得破口大罵。
連喬眼睜睜聽着他從“吾”“爾等”變成“老子”“他娘的”,在再一次被冰晶彈回去之後,青蛟氣得在裡面扭,“黃毛丫頭,趕緊放老子出去,老子告訴你,就算是死老子都不可能做你靈獸的!”
“你瞪着眼睛做什麼,看什麼看!”
連喬望向默非,“能讓他閉嘴嗎?”
好吵。
是她錯了,前些日在秘境中,她覺得這蛟龍情緒穩定,三面狐在他面前那麼舞他也沒有什麼反應。
想來第一印象不可靠。
人需要深入了解,靈獸也是。
默非道,“要讓他閉嘴需要打開冰晶,但是這蛟龍破壞力很強,開了冰晶這樓就保不住了。”
連喬歎了口氣,“……還是别開了。”
南道早就被那蛟龍罵得想發火,“為啥不開,砸了就砸了呗,反正是我們自己開的,别說這棟樓了,就是毀了這客棧又有什麼?”
“我現在就要砍了你!”
“那你開,方才是我沒注意才着了你們岐山的道,這次開了老子可就不會再吃你們的虧了,老子也要把你們全關在棺材裡!”
連喬:“……”要不就把這樓毀了然後把他這張臭嘴給封住!
等一下……
連喬在南道的話中抓住了重點,“你方才說……這個客棧是子午谷的?”
“是。”南道頓了一下,“啊,也不算是子午谷的,這客棧是夫人留下的。”
南道對她的吃驚并沒有感到奇怪,“夫人的産業大,你這麼多年又一直在子午谷,從不過問這些事,不知道很正常。”
末了他又道,“而且這客棧規模小,地理位置又偏僻,若不是這裡有幾個秘境,也掙不到什麼油水。”
連喬想了想,這客棧規模是不大,但是掌櫃算賬的時候她瞄了一眼,結了不少金,哪裡像南道說的那樣,沒有油水可掙。
忽然又想起,前幾日她将瞳曜支走,丢了一艘價值連城的白玉舟,南道也是毫不心疼,仿佛丢一件上等法器是一件司空見慣的事兒。
連喬知道子午谷有錢,但是這個有錢,好像有點東西。
連喬換了一個方式問,“除了這間,具體還有多少間客棧?”
南道盤算一下,“客棧……大概有個十來家吧,酒樓多一些,統共算起來大概有個百十家,最大的便是雲來城那家借酒樓,也是九州大陸最大的酒樓。不過你一直在子午谷住着,借酒樓去得不多,等把這青蛟嘴給削了,咱們把它抽筋扒皮送去借酒樓給它烤了!”
青蛟一臉的視死如歸,“來吧,你放老子出去,今天你不烤老子,老子把你給扒皮了!”
南道的脾氣上來了,“默非,放出來,給它弄死!”
青蛟死死扒在冰晶上,“你放老子出來,老子弄死你!”
連喬抓住蠢蠢欲動的南道,“别沖動!”
南道拍拍連喬,安慰她,“沒關系的連翹,除這客棧之外,咱們還有很多劍莊、藥鋪、法器鋪,仙衣坊也是有的,九州最大的兩家仙衣坊也是夫人留下的。”
“不就一個客棧麼,毀了又怎麼樣,我們分分鐘就能建起來。”
連喬按了按跳動的額角。
“我知道咱們有錢,但這……不是有錢就能解決的事。”
她拍拍這暴躁的下屬,示意他望向遠處的房間,那裡還亮着燈光。
“乾元劍宗的弟子還沒有走光,最晚走的那一批是明天早上退房。”連喬耐心道,“客棧毀了不是大事,但是一旦青蛟沖破結界飛了出去,乾元劍宗的人就會發現他,也就知道是咱們搶了他們的東西。”
“他們不僅會查到是我們搶了他們,也會查到是我們栽贓嫁禍給雲招搖一行人,那我們所做這一切的意義都在哪裡?”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他罵我,但是做事要三思而後行。”
南道沉默了一下。
他确實沒考慮過這一層面。
連翹從前混賬荒唐慣了,出事了都是老谷主拿錢或者武力威脅硬解決,他們習慣了做一件事不去考慮後果。
他望向連翹,感到欣慰。
嗯,她好像在慢慢變聰明變好。
但是他還是咽不下那口氣!
青蛟見連喬幾人不放他出來,頓時氣急敗壞了,“我就知道你們岐山這群狗東西說話不算話,他奶奶的,你有本事抓我進來,怎麼就沒本事跟我單挑呢?”
“你有本事惹怒我,你有本事單挑啊!”
“黃毛丫頭狗東西,瘋子狐狸黑袍怪!!@#%¥……¥%&¥&#¥……”
南道再也忍不住了,他抄起彎刀,“我特麼……”
連喬不動聲色站在冰晶前面,“大兄弟,我終于知道你為什麼沒有渡劫成功了。”
青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