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喬趕走瞳曜,心悸才稍微平緩一些。南道問,“瞳曜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裡?”
是啊,自打離開胧月秘境,她就來到雲來城,之後一直在雲來城與沖虛學院之間來回。
南道陷入沉思,“借酒樓都是夫人的人,除了林老闆他們,也沒人知道你的行蹤,難道是……”
“不。”連喬打斷他,“除了林叔他們,沖虛學院的老師和同窗們也都知道我的行蹤,相比較懷疑他們,我認為學院那邊洩露我消息的可能性更大。”
“那怎麼辦?”
“敵人在暗我在明,現在隻能先以不變應萬變,等慢慢敵人露出馬腳再說。”
連喬坐下來,将腳搭在桌上,不知道為什麼,頭開始痛起來。
她按了按太陽穴,等自己稍微緩和一些,才開口,“老谷主一直在子午谷嗎?”
“是啊。”南道點頭,“老谷主腿腳不方便,所以一直在谷裡沒出來過。”
“老谷主以前和沖虛學院有來往?”
“老谷主?應該沒有。”南道不明所以,“據我所知,老谷主一直在子午谷,也就是早些年夫人還在的時候來幾趟雲來城……”
“你問這個做什麼?”南道一驚,“你懷疑是老谷主?”
“不能吧,老谷主最疼你了,向來是對你百依百順,你不會覺得瞳曜和老谷主有關系吧?”
南道這一點好,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指哪打哪,多餘的考量是一點沒有。
當然,也可以說是玉非緣素日裡做得滴水不漏,所以在外人——哪怕是連翹身邊的人看來,他都是一個好前輩好父親。
連喬也不再和南道多說,她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我一個人休息會兒。”
南道退下之前,問,“現在在靈湯池裡面的那些……你的那些朋友,你要不要解釋一下,或者讓我和他們解釋一番?”
“不用了。”連喬道,“這種情況,越解釋越亂,越顯得我心虛。”
不去回應,反倒會讓他們覺得蹊跷,認為其中可能有隐情。
“還有,瞳曜身上有一些很奇怪的東西。”
南道:“什麼奇怪的東西?”
“一靠近他我就很迷糊,頭腦一片漿糊。”連喬回想起來,竟然不記得瞳曜出現後她做了什麼,隻覺得很困很困,像三個月沒睡覺一樣困。
南道:“啊?”
“他很不對勁,你幫我盯着他,有什麼動靜跟我說。”
連喬打發走南道,頭疼得更厲害了。
回到房内,連喬栽倒在床上,被瞳境影響後,她就一直不在狀态,現在頭上像是有一萬隻蒼蠅飛過,“嗡嗡”亂叫。
萬機響起,她打開看一眼,遲星垂的消息。
遲星垂問:你在哪。
連喬覺得眼皮很重,也不知道有沒有回遲星垂的消息,就沒了意識。
再睜開眼,周圍一片寂靜,她猛地坐起來。
還是她房裡,蠟燭還沒有熄滅,也不知她是什麼時候睡着的,更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連喬摸了摸周圍,窗還開着,她想起身去看一眼天上的星象,看現在是什麼時辰。
沒等她起身,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睡前是關了窗戶的。
雖然她害怕幽閉的黑暗空間,但是開窗休息讓人更沒有安全感,所以一直都是點着燈關門窗睡覺。
現在窗戶開着……
連喬伸手摸到枕頭下的匕首,還沒有抽出來,手腕就被另一隻大手壓住。
緊接着一個人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