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頭來,遲星垂也停下腳步,很明顯也聞到了這個味道。
這個味道有點像茉莉花,也有點像栀子花,很清新,在雨後更顯得清冽。
不知什麼時候霧氣散去,一座茶樓呈現在眼前,茶樓外還站着幾個人,有三個人身上穿着乾元劍宗弟子服,另外三個人衣飾不同,非常華貴,在這荒郊野嶺破敗茶樓的映襯下,更加突兀了。
“你怎麼在這?”
一個聲音響起,連喬一看,是女主團一群人。
出聲的是白祺,她眼尖,最先看到連喬。等到看清站在連喬身後的遲星垂,她原來的嚣張又被壓過去,語氣也溫柔起來,“星垂師兄?”
她皺起眉,臉部重新塑起的皮膚非常不自然。
星垂師兄為什麼又和連喬走在一起,他們倆之間很熟麼?
雲招搖也很吃驚,“星垂師兄?”
她走上前,“師兄你怎麼在這裡?”
遲星垂道:“陳姑娘在桐花嶺出事,我們過來察看發生了什麼。”
雲招搖笑着道,“好巧啊師兄,我們也是。”
雲招搖面上不動聲色,實際上将連喬掃了一遍。
連喬現在帶着面紗,她的臉似乎是受傷了,面紗下面還包了一塊紗布,整個人包得嚴嚴實實,隻留下一雙狐狸眼。
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是狐狸眼媚眼如絲,一直盯着人看的時候格外勾人。
遲來風的目光從雲招搖身上移到連喬身上,又慢慢地移回來。
“好久不見,兄長。” 遲來風搖着扇子,落落大方和遲星垂打招呼。
遲星垂輕輕點了一下頭,臉上毫無表情。
同月也看到連喬,她沒找到成英軒本來就來氣,現在連喬出現,正好撞在她刀口上。
“遲師兄,這位是哪個地方的師妹,上次在銀輝飛舟上是我第一次見她,好像不怎麼出名,你跟我介紹一下。”
她雙手抱着胳膊,在提起連喬的時候,目光也不看她,幾乎對着天,要把天看穿了。
遲星垂仍舊不卑不亢,“這位是連喬姑娘,現在在沖虛學院求學,同月師妹許久不曾正常修習,所以學院中來了新人不知道,這也屬正常。”
正準備開口硬剛的連喬:“?”
這話是從遲星垂口中說的?
如果沒有親耳聽到,這陰陽人的怪毛病,她還以為是淩阿呢。
啊,遲星垂原來這麼給力,特别護短,當他朋友不虧。
她背着手,悄悄給遲星垂比了個大拇指。
同月也頓住,似乎沒想到向來體面的遲星垂會說出這種話。
同樣震驚的還有女主一行人,雲招搖望向遲星垂,頗有些不可思議。
遲來風起了點興趣,他斜目望向遲星垂,挑一挑眉。
同月冷笑一聲,她雖然經常直接罵人,但是對于自己心服口服的人,還是會給一點面子。
比如遲星垂。
遲星垂一直是乾元劍宗特别的存在,他天才卓絕背景深厚,修為也一直在同齡人之上。
雖然楊無溟一直被稱為劍修天才,但遲星垂的能力,絕對不在楊無溟之下。
他母親鐘蘊也是乾元劍宗一峰峰主,鐘蘊死後,他直接入宗,後又拜虞南子為師。
遲星垂無心入劍宗同齡之榜,也向來不參與排榜,若是真刀實槍起來,楊無溟也未必能一直獨占榜首。
同月再如何也要給遲星垂一個面子。
“呵呵。”她冷笑一聲,不再說話,轉身踏入茶樓。
遲來風搖了搖扇子,“哎,同月,你不是說這座茶樓沒什麼古怪麼,不值得我們進去……”
“哎,算了,還是進去瞧一瞧吧。”遲來風轉過頭對雲招搖眨眼,“走。”
方才找到這茶樓,同月嫌麻煩不願意進去,雲招搖想去看看裡面有什麼,正愁着怎麼讓同月進去呢,正好解決這件事。
當然,如果遲星垂那家夥不在後面就更好。
白祺走在雲招搖身邊,腦袋一直往後瞥,“招搖,遲師兄什麼時候和連喬那妖女關系那麼好的?”
林錦繡自從進了茶樓後,就一直情緒緊張,她縮着脖子,“遲師兄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他交什麼朋友咱們管的上什麼?”
白祺望着連喬撲閃的眼睛,“果然是狐狸精,這麼會勾引人,也不知道為什麼遲師兄願意正眼看她。”
林錦繡:“啊?”
雲招搖也很吃驚,“白祺你……”
白祺理直氣壯:“怎麼了,我說得不對嗎?連喬那種貨色,怎麼能配得上遲師兄?”
遲星垂霁月清風,如山澗之清泉,勝初冬之白雪,連喬死妖女一個,名聲又臭又爛,師兄怎麼可能成為她朋友?
林錦繡覺得話說得太過了,“白祺,師兄和誰在一起,是師兄自己的事。”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白祺瞪林錦繡一眼,“你覺得連喬配得上師兄?”
“好了,不說了,茶樓裡面有人。”雲招搖不喜歡連翹也不想再談論她,她提醒白祺看前面,幾個人的目光這才被茶樓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