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
“你不要心急嘛……”連喬低頭微笑,看上去更像是害羞,“如此花好月圓夜,當然是要把握好時光,才不負這大好時光,來,我們喝杯酒。”
連喬給他倒了一杯,遲星垂在下面伸手,比了個“三”的手勢。
三杯?
山影喝了一杯,連喬立刻續上,“一杯甜甜蜜蜜,兩杯天長地久,來……”
“不了,我頭有點暈……”
“暈就對了,好酒才會暈。”連喬連倒了幾杯,“來來來,再喝幾杯。”
山影又被連喬灌了兩杯,喝得頭暈腦脹,走路都踉跄,但是還沒有倒。
連喬往床底下瞥,怎麼回事?
不是說三杯倒麼,怎麼還不倒?
山影喝多了,打了個飽嗝,“不行,我喝多了,我很不舒服。”
“喝酒怎麼會不舒服呢,不舒服是因為你沒喝夠。來,再來一杯,這杯我敬你,你喝醉了,就什麼煩惱也沒有了。”
山影瞳孔漆黑,倒映出連喬的身影,“不喝。”
他探身過去,“還是先洞房吧,我現在很不舒服。”
“這麼急做什麼,剛入夜,大把的好時光呢……”連喬給自己也倒一杯酒,“來,我們一起喝,喝完交杯酒,我才算是新娘子。”
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山影的臉色雪白,嘴唇也泛出紙一樣的青白色。
他難受地閉上了眼,又睜開眼,臉色比方才還要難看。
“不喝了,直接來吧!”
連喬:“啊?”
少年臉色很差,看上去确實不舒服,但說話溫溫柔柔,“我知道這樣不好,但是我沒有别的辦法了。”
“不管你以前怎麼樣,這次以後我會好好對你,你且忍一忍。”山影往她身邊又靠近一點,“我會很快的。”
?
這什麼虎狼之詞?
在山影伸手過來之前,連喬往起一跳,“别、别這麼直接吧?”
山影擡頭,原本清澈的瞳孔越來越黑,“你很抗拒我?”
“不,不,你這……”連喬扶着額頭苦笑,“你别誤會,我這是第一次成親,有點緊張。”
“嗯……其實我也是。”山影垂下頭,“也許以後會有很多次,不過你别擔心,每次結束之後,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連喬捂住了臉。
天呐,他頂着那麼清純陽光的一張臉,怎麼說出這樣熱情奔放的詞。
山影看着連喬,連喬也看着他。
說實話,這小山精長得是真好看,眉清目秀,溫柔腼腆,說起話來又甜又乖,看着就很想讓人欺負一頓。
他這麼主動……如果實在情況緊急,自己犧牲一點,也不是不可以。
少年看着她,目光氤氲着水汽,整個人也像水一樣,黏糊成一團。
“我不舒服……”他拉着她的衣角,“我也不想這樣,但是……我、我實在忍不住了。”
少年的手也很白,白得像紙,但很燙,碰到連喬的時候,不自在地往後退。
多純情的小帥哥啊,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連喬很願意把他帶回子午谷。
她反拉住少年的手,他的手溫度過高,雙眼也微微泛紅。
這……連喬伸手貼上他額頭,他的臉溫度也很高,高得不自然。
少年擡眸,夏水一般的眼睛靜靜望着她。
在這樣看我,我真忍不住了。
連喬雙手捧住他的臉,輕輕俯身……
少年的睫毛長長的,快要和遲星垂的一樣長。
等等,遲星垂……
連喬忽然想起這裡還有一個遲星垂……
哎呀,那可真尴尬。
連喬眨眨眼,沒事,遲星垂在床底,看不到她,她現在做點什麼,遲星垂也不知道。
她捧着少年的臉,低頭想要親一口。
不知道怎麼的,周圍的燈忽然閃了一下。
發生了什麼?
什麼也沒發生。
連喬定了定神,轉過臉來,還要繼續。
這什麼?
捧在手裡的不是月光一樣的少年,是一隻碩大的狗熊頭。
連喬驚慌失措,這不是少年化形,這是……障目術?
剛才遲星垂遮她眼睛,她還不知道怎麼了,好家夥,原來在這裡等着呢!
連喬惱火地瞪了一眼床底,遲星垂像是知道她發脾氣,抓住她腳踝,惡狠狠捏一把。
連喬掙開遲星垂的手,屏住心神,默念心術,将遲星垂下在她身上的障目術解除。
消除障目術後,連喬呼了一口氣,再定睛,少年又恢複了模樣。
畢竟連喬是演技派,隻要她願意,目光看狗都深情。她朝少年淺淺一笑,“那繼續吧。”
遲星垂又抓住了她的腳,連喬再眨眼,少年的臉,又變成了一個挖鼻子的粗犷大漢。
連喬:“……”還有完沒完了?
遲星垂看到連喬的腿在微微顫抖,她在強行破他的術法。
她的障目術是他教的,想壓他一頭太難了。
遲星垂略施小計,新一輪的障目術,連喬無論如何也破不了了。
連喬望着對面挖鼻孔的粗犷大漢猛地拍了一下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