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連喬再一次因為沒錢被趕出去後,遲星垂也被帶走了,他盯着連喬看,連喬用萬機給他識海傳音,讓他表情再驚慌,再幽怨一點。
“演不了。”遲星垂頭疼,“再演下去要露餡了。”
果然不是專業的,連喬“啧”一聲,“我就說讓我去嘛。”
遲星垂:“不行。”
連喬:“遲星垂,你真是個好師兄。”
雖然很不情願女裝,但是為了她的安全,為了救無辜的人,他還是硬着頭皮把自己賣給了黑市。
果然應了連喬的猜想,不久後醉玉館來了人,一眼就看中遲星垂,并花了大價錢将他買走。
和連喬再次聯系上,遲星垂已經到了醉玉館,醉玉館對這次的貨非常滿意,遲星垂太漂亮了,唯一的問題就是太高了,比大多數男人都要高,也不溫軟。
不過也有很多人喜歡這種英氣的女子,遲星垂這般與衆不同,将她調.教好,吊足外面那些人的胃口,想必到時候能為館裡大賺一筆。
豔娘這次買了三個人,另外兩個小姑娘一直在哭,豔娘命人将她們倆扔到柴房,餓上幾天沒力氣哭了再說。
這三個人,還不知道有幾個能活下來。
她又看了眼遲星垂,這個小姑娘倒是情緒穩定,模樣身形也是一等一優越,比那紅顔女還要特别,就是他表情有些木然,也不愛說話,有點呆。
那兩個姑娘被帶走,遲星垂安靜坐着,表現得比較聽話,豔娘也就不單獨教訓他,将他安頓在一間房裡,讓他休息一晚上。
黑市那黑頭兒說,這小姑娘識字,會彈琴會作畫,還有點水平,教得好的話,絕對能成醉玉館新的頭牌。
這麼好的貨,折在手裡太可惜了,當然不能和其他人一樣對待。
等所有人走後,連喬才出聲,她龇着牙,将聲音壓得很低,“頭牌姑娘,怎麼樣,見到紅顔女了嗎?”
遲星垂:“呵呵。”
望着中途被掐斷的萬機,連喬:“……”
她重新連上遲星垂,“别生氣呀星垂師兄,我開玩笑的。”
遲星垂冷聲,“并不好笑。”
連喬:“是的,不好笑。”
遲星垂:“那你不要笑。”
連喬:“沒笑。”
“我聽到你笑的聲音了。”
連喬:“噗嗤……哎不要,我保證不笑了,别關了,别關,師兄,你那邊見到紅顔女了嗎,情況怎麼樣,有沒有可疑的人混進來?”
遲星垂能想到對面連喬那壓不住的嘴角,他微微歎了口氣,“這裡一直有人在門口把守,我動不了。”
“現在是晚間,醉玉館營業,所有人都出來了,等白日裡,大家都休息了,我再出動,不容易打草驚蛇。”
暫時隻能這樣,連喬道,“那随時保持聯系,師兄,有什麼不對的叫我,我一直都在醉玉館。”
遲星垂:“?”
“在醉玉館周圍。”連喬坐在對面客棧的二樓,正對着醉玉館,對面的香風混着春日裡的和煦晚風,撲到客棧裡,老遠就能聞得到。
街上隔着老遠都是甜膩的胭脂香粉味,從客棧一直跟到街上。
“這位爺,算不算命啊?”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道士,穿着黃袍道服,吊梢眉長胡子,蹲在長街盡頭的陰影裡,不注意看都見不到人。
“不算不算。”連喬走到一半又折回來,“能算姻緣嗎?”
那道士上下瞄她一眼,“算,能算。”
“給,幫我算個人。”連喬坐到攤子前,鬼鬼祟祟的,龇着牙笑,“不算我自己可以嗎?”
“不算你自己?”那道士問,“你要算誰?”
連喬把遲星垂生辰八字給對方,“算這個人,這個男的,你幫我算算他什麼時候能愛上我?”
對面那人大驚,“男的,愛上你?”
連喬點頭,“對啊,愛上我。”
“不算,走走走。”那江湖道士立刻轟連喬離開,“我這是正經攤子,不搞這些歪風邪氣的,走走走……”
連喬往桌上放了一錠銀子,那道士斜了斜眼,連喬問,“算嗎?”
道士将銀子抓起來,放嘴裡咬,确定是真的後又用袖子擦,“算,算,當然算。”
收了銀子,掏出一張紙,又問連喬,“你……你認不認得字?”
“會一點。”連喬望着白紙,“要把我的生辰八字也寫上去嗎?”
“當然。”連喬伸手寫了幾個字,道士的目光在她白皙秀氣細膩的手上劃過,等連喬寫完了,他舉起紙,對着旁邊的燈光看。
連喬問:“怎麼樣?”
“你要算的這個人,和你之間……有點懸。”道士摸了摸胡子,表情高深莫測,“如果不出我所料,你們之間有過矛盾吧?”
連喬非常吃驚,“您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我可是活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