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又北四十裡,曰霍山,其木多穀。有獸焉,其狀如狸而白尾有鬣,名曰朏朏,養之可以已憂。——《山海經·中山經》”眼前生物确認為胐胐,但為基因變異物種。】
基因變異……
季純目光落到它那一圈粉色長毛上,了然:“那還有除憂的能力嗎?”
胐胐:“沒有。”
季純當場冷臉刷下:“那沒用了,泰逢,扔了它。”
泰逢揪着胐胐後頸,蓄力好一陣子,正要發射,卻聽得一陣尖叫。
“我我我我給你打工!”
“且慢。”季純當即制止泰逢,戳了下胐胐的鼻子,“我這邊不發工資。”
“有吃的住的就行!”
好覺悟,這樣的牛馬可不多見了。
季純輕咳兩聲,故意打量了幾番,發出各種奇怪的“嗯”,蹙眉:“你這跟貓兒差不多大的身子,能給我幹啥啊?”
胐胐掙紮着跳到桌面上,展現它的十八般武藝。
隻見它一腳踩着抹布擦桌,雙爪不知從哪掏出倆快闆,吆喝着:“大哥大姐看過來,走一走瞧一瞧看一看!今日小店誠開業,佳肴美酒樣樣有,您問價錢是幾何?诶,您且瞧好了。帽子拐杖咱都要,米面糧油拿來搞,吃好喝好玩得好,美容養顔還返老……”
這還是山海經的獸嗎?
季純人都傻了:這得是泡相聲裡了吧?
“得得得,知道你嘴巴厲害了。”
胐胐還道是自己突然的表演引了人家的不滿,賭氣一橫,跑去後廚刷洗碗筷,末了還不忘擦拭水珠,整理竈台。
随即,它又咬着掃把,吭哧吭哧地掃着地上的灰,還會叼着簸箕倒到院外。
就這麼個上能嘴炮拉客下能包攬雜活的小獸,它隻要一口吃的?!
季純當即下了決定:“好!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員工了!”
胐胐賣力忙活時,聽見這一句,尾巴都翹了起來:“當真?”
“當真。”
“娘親我出息啦——”胐胐撒了歡地亂跑亂跳,慶賀自己獲得了工作。
胐胐一族的使命是幫助人類解決憂患,再不濟也要貢獻自己的身軀讓人撸毛,每月會有一次大比拼。隻可惜這一隻胐胐天生異色,非但無除憂之能,還倒黴得要命,縱有一身摸爬滾打拼來的技能,不出多時就得發生各種意外。
它聽聞有一家山海經客棧橫空出現在和山山腳,那正是泰逢神所護佑之地,決心一橫,迢迢千裡奔赴至此,卻不想已經是腹中空虛,命垂一線。
然而剛抵達客棧門口,就聞得一股奇異之香,再見便是兩人捧着從未見過的食物大吃特吃,頓時理智被抛上九天,想也不想沖刺而去,囫囵着将披薩下了肚。
命回來了,理智回來了,臉面也丢盡了。
“若是泰逢神,定然會護佑客棧不出意外的,對吧?”胐胐可憐兮兮地望着兩人,“我也能安安心心地工作,回族後光宗耀祖翻身把歌唱,對吧?”
“……對。”泰逢心虛地别開臉,心說這不是摔了道具就是傷着病着的神奇運氣,自己也難說能不能招架得住。
但季純偏不信這個邪,受過良好九年義務教育的她深信唯物主義,還将憑借雙手創造财富的理念貫徹始終,根正苗紅。
“那成,這回你助我做些甜點,若是我覺得滿意,你就能留下。”
胐胐歪着頭,并不理解甜點是什麼東西,然而下一秒就随着泰逢一起投入手工磨制土豆澱粉的行列。
它此前從未見過玉米這種作物,更不理解為何要将玉米粒一一掰下,磨成粉末。
“老大,咱為啥要這樣做呀?”胐胐為求生存,直接以老大稱呼泰逢。
泰逢手中的杵子一下一下地搗着,尾巴也彎了個大弧,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照做就是,季純的手藝奇妙得很。”
胐胐“哦”了聲,洗淨四爪,跳到裹着紗布玉米渣子上,力求将泡成的白漿過濾出來,擠壓到下方的盆中。
這一神一貓,配合得倒還不賴。
季純看在眼裡,裹起圍裙,洗了一批新鮮又大塊的草莓,去了蒂,串到竹簽上。
想來想去,她又将買來葡萄串成串兒,擺在盤中。
起鍋,倒入兩杯白糖一碗清水,全程小火熬煮,待得糖漿冒泡,顔色由白變得微微焦黃冒起泡時,便将鍋架起。
串好的糖葫蘆在糖漿中滾動,裹了一層糖衣,擱置在刷過一層油的盤中,不多時就已凝結固化,看着甚是喜人。
剩餘的糖漿,季純也沒有浪費,她又加上一大碗清水、撒上一把茶葉繼續炖着。
買來的百香果分成兩半取肉,鋪在杯底,添入冰塊,再加搗碎的葡萄果肉,傾倒煮好的綠茶,便是一杯葡萄果茶。
“來嘗嘗糖葫蘆。”季純将葡萄果茶和糖葫蘆端出,正好瞧見累癱了的兩人和盡數處理完畢的玉米。
泰逢仰在椅子上,撸着懷中蔫兒了的胐胐,有氣無力:“好——”
季純不免覺得好笑,将一串最大的草莓糖葫蘆塞到泰逢口中……
滿血複活!
“好吃!!”
“最新出爐的葡萄和草莓糖葫蘆,還有果茶飲用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