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夾裡取出兩張紙遞給沈鸢柊三人,其中一張是嶽明的死亡證明。
而另一張是他們所有人進入曙光新人訓練營時簽下的協議,協議中明确的寫着接受本人在此次訓練中死亡。
“所以你們以為曙光是什麼地方,曙光這個名字就意味着犧牲,死亡,進來第一天我就告訴你們了。”
“還有,嶽明是逃離曙光新人訓練營之後被殺死的,所以他為什麼一定要違反紀律半夜離開訓練營?”
聽到這句話,方圓整個人傻在原地:“你說...他是半夜執意逃出去才會...才會...”
方圓像是系統壞掉的機器人,怎麼也說不口那幾個字。
齊歸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冷靜的将那兩張紙取回夾好:“所以,通過考核的你們也可以再好好考慮一下。”
看着眼前哭成淚人的方圓和柳柔,齊歸隻是冷靜的扶了扶臉上因為外力力歪斜的眼鏡。
沈鸢柊看着齊歸,神色複雜。
曙光新人訓練營伴随着嶽明一人的的死亡而落下帷幕,而這次能夠通過考核人數也不過寥寥數幾。
八月的天氣依舊悶熱,也許是今天有雨,一大堆烏雲清早便低沉沉的下沉,像是下一秒就能從天際砸落。
沈鸢柊一身黑和方圓柳柔站在一起,那張年輕的面容在照片裡微笑,他的時光永遠停留在二十歲那一天。
隻薄薄一張證明便将一個人在這世上存活的痕迹抹去,沈鸢柊隻覺得無法喘息,自己之前明明将人救下來了。
所以這一切究竟是是人為的意外還是世界意識的清掃。
如果真是世界意識的清掃,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這個逃脫劇情死亡的人也會莫名死去。
如果不是,究竟是誰殺死嶽明一個二十幾歲的大學生?
嶽家父母保養的尚好的頭發透出銀絲,神情哀傷的向着每個到來送别的賓客行禮。
那樣麻木的眼神,嶽明的離去把他們的魂魄也一起帶走。
方圓和柳柔雙眼紅腫,沈鸢柊的指甲紮進掌心的肉裡,事已至此,自己如何能置身事外。
自己總要查清楚嶽明的死因,才能給嶽明和自己一個交代。
這樣想來,興許進入曙光才是最好的選擇。
想要躲開劇情的自己,卻莫名進入曙光,自己還真是不愧自己的名字。
因為嶽明的死亡,讓方柳兩家也緊張起來,生怕兩人再有個差池。
短短兩天,方家和柳家就給方圓和柳柔辦好出國留學的手續。
原本還有沈鸢柊,沈鸢柊卻拒絕了出國。
看着搭載着方圓和柳柔的飛機飛遠,兩人離别時的叮囑和不舍讓沈鸢柊覺得心頭發酸。
他們是自己來這個世界最早結交的人,也被自己救下擺脫劇情。
如今卻死的死,走的走,沈鸢柊向天仰起頭,将眼中的酸楚憋回去。
一天後,穿着曙光制服的沈鸢柊站在曲同塵面前報道,曲同塵看着眼前之人,心頭詫異。
和所有的新人去陌生的單位一樣,沈鸢柊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望着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無所适從。
剛來第一天,曲同塵就把沈鸢柊安排給一個看起來二十歲上下,像是十幾天沒有見過太陽的男人。
那人緊緊抿着嘴,眼神和沈鸢柊一對視就躲開,還不及沈鸢柊開口像問點什麼。
那人将沈鸢柊帶到辦公桌前,下一秒就扭頭跑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顆灰塵。
不是,正常來說不應該給自己交代點什麼嗎?
環視一周,看着同一辦公室裡的同事睡覺的睡覺,打遊戲的打遊戲,化妝的化妝。
沈鸢柊深刻的懷疑自己不是在什麼全國最強警備系統的辦公室,而是身處穿越前公司的摸魚現場。
突然,睡覺的那人一個激靈蹦起來:“警報警報!”
沈鸢柊才發現睡覺的正是展羽,剛才帽子壓在頭上,讓趙淺予沒有看到那頭标志性的紅頭發。
隻短短幾秒,辦公室裡的同事們短短正的坐在自己的座位前,等曲同塵站在門口的瞬間,大家熱烈而積極的忙碌起來。
在一片看文件敲文件中,隻有沈鸢柊一個人格格不入。
沈鸢柊:.....
展羽帶着幸災樂禍的神情從文件中冒出一雙眼睛看着沈鸢柊,其他人也各自豎起耳朵亦或用餘光瞄向這裡。
“沈鸢柊,起立跟我去訓練室。”
“收到。”
在沈鸢柊出門的時候,其他人帶着果然如此以及同情的目光目送沈鸢柊出門。
等第一天的訓練結束,沈鸢柊才知道展羽那個幸災樂禍的笑容和那些同情的眼神代表着什麼。
作為一個根本沒有接受過正規訓練的新人,沈鸢柊的時間被安排的滿滿的。
白天練習格鬥技巧,晚上被惡補各種專業知識。
導緻沈鸢柊甚至開始懷念穿越前的秃頭老闆,畢竟他們隻是偶爾996,這裡可是天天007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