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一個衣衫褴褛，蓬頭垢面的人手裡拿着一枝白色的花，邊走邊唱，還時不時的嘻嘻笑起來。

沈鸢柊一把拉住那個人：“這首歌謠你從哪裡聽來的？”

那人也不看沈鸢柊，隻是死死看着手上的花，随即嘻嘻嘻嘻的笑了起來。

“媽媽誇我乖寶寶，乖寶寶，新衣裳嘻嘻嘻，你看我的衣服好看嗎？”

呢喃半晌，那人猛地擡頭，看着沈鸢柊：“姐姐，你看我的衣服好看嗎？”

沈鸢柊看着眼前神志不清的人，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遲遲沒等到答案的人眼神突然帶上癫狂的神色：“不回答，不回答就是就是不好看，怎麼會不好看呢，怎麼會呢？”

展羽和曲同塵見沈鸢柊莫名拉住一個瘋子，又松開手，不知道沈鸢柊發現什麼，也沒急着上前詢問。

“不好看，媽媽會生氣的，媽媽不能生氣，我是乖寶寶，乖寶寶，衣服，對了衣服，還有衣服啊。”

瘋子看着沈鸢柊眼神發亮：“你真好看，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衣服，這樣媽媽就會開心吧。”

衣服？最好看的衣服？自己明明穿的和曲同塵展羽一樣啊？

“阿鸢，小心！”

瘋子出乎意料的突然向着沈鸢柊撲過來，左手拿着不知從哪裡摸出來的鐵片向着沈鸢柊的眼球紮去。

沈鸢柊人沒反應過來，聽到聲音後身體卻下意識的躲避。

疼痛感傳來，血從傷口湧出，瘋子捂着手腕躺在地上打滾哭嚎起來。

“沒事吧。”沈鸢柊躲過曲同塵的目光搖搖頭，鐵片劃出的傷口并不深。

展羽見狀給躺在地上的瘋子再補上一腳，還沒踢到那瘋子，那瘋子就像背後長了眼睛，就地一滾。

“殺人啦！快來人啊，殺人啦！”

“不是，誰殺人了，你動手傷人，還賊喊捉賊的叫起來了，我這暴脾氣我......”

“展羽，回來。”

“可是頭兒，他......”

展羽不解的看着曲同塵，眼睛裡的怒氣很明顯沒有消散，手指緊緊的捏着。

“回來。”

曲同塵冷靜的聲音響起，另一邊瘋子見展羽不敢動手，哭叫的越發大聲，生怕沒人聽到。

“瘋、瘋子，你怎麼又一個人出來了！”

急切而生氣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一個身着着藏藍色粗布繡着茉莉花樣衣衫的老婆婆，拄着拐杖焦急的向着這邊趕過來。

“瘋子，你又亂跑，小心村長打死你哦。”

聽到村長兩個字，瘋子的叫喊聲一下子就停止下來，驚恐的四處張望着。

見傻子不再哭喊，老婆婆的神色柔和下來，伸手拍掉傻子身上的灰塵和草屑。

傻子四周看了半天，沒看到村長的影子，揪着老婆婆的衣擺搖晃着。

“婆婆，我乖，我乖乖的、不打、不打。”

傻子的眼神清澈又無辜，老婆婆的神色越發的柔和，柔和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這才乖，趕緊跟婆婆回家，婆婆就不告訴村長你今天偷跑出去的事情。”

瘋子乖乖的拉着老婆婆的手，那老婆婆也不理沈鸢柊幾人，隻帶着瘋子向着西邊走去。

“诶，不是，他們就這麼走了，連個道歉都沒有，我這暴脾氣，你們站住！”

見展羽要追上去，曲同塵趕緊拉住，沈鸢柊也看着展羽搖搖頭。

總不能和一個瘋子計較不是？

“頭兒，沈鸢柊同志，他可是公然襲擊咱們曙光工作人員，就這麼放走？”

“而且，沈鸢柊同志你不是要問他什麼嗎，這就不問了？”

曲同塵并沒有看向展羽，而是轉頭看向沈鸢柊：“你剛才魯莽了，下次記得改正。”

沈鸢柊認真的點頭，自己确實太急切，聽到同一首歌謠也沒有排查調查人物的危險性，就冒失的沖上去，是自己不對。

“展羽，這次任務結束，回去把曙光的紀律抄十遍。”

展羽萬萬沒想到，火居然還能燒到自己身上，難以置信的伸手指向自己。

“我？不是，為什麼呀！”

曲同塵忽略掉展羽的哀嚎，沈鸢柊小聲表示自己可以幫忙，畢竟展羽的這場無妄之災是自己引起的。

回去的路上，展羽郁悶的踢着腳下石子，沈鸢柊和曲同塵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晚飯的時候，沈鸢柊将自己聽到歌謠，以及那個奇怪的夢境仔仔細細的講了一遍。

“那就是說，對于這裡曾經發生的事情，還有一首歌謠，那村長為什麼從沒有和我們提起過？”

俞憶南同情的看着沈鸢柊，那奇怪的玩意倒也乖覺，直奔一群人中實力最弱的沈鸢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