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現在身上穿着的,應該也是别人的皮囊,按時間來算應該是之前曙光裡的人吧?”
男人但笑不語,像是發現沈鸢柊企圖從他這裡判斷出更多的事情,隻是饒有興緻的望向沈鸢柊。
沈鸢柊見套不出來什麼,也不再開口,隻是低頭不說話。
沈鸢柊的沉默,卻不知怎麼惹到眼前的男人,男人臉上的神情扭曲起來。
“你不說話?你為什麼不說話了!說啊!你剛才明明說的很好!”
伴随着粗重的喘息聲,沈鸢柊被男人一腳踹到肚子上,狠狠的撞在身後的牆上。
“唔。”
背脊狠狠砸在牆上,左肩除傳來尖銳的刺痛感,沈鸢柊咬緊牙關,放緩呼吸,硬生生将痛呼憋回去。
見沈鸢柊衣服上滲出的血迹,男人的瞳孔明顯的收縮起來,呼吸聲也急促起來。
見沈鸢柊望過來,男人硬生生擠出一個笑容:“反正還有一天才能舉行儀式,我才不急,對!我不急。”
說罷又消失在房間内,房間再度安全下來。
沈鸢柊靠在牆上,疼痛為她帶來一絲清醒,之前的高燒使得腦子完全運轉不起來。
剛才男人突然轉變的神情,莫名的發脾氣,急促的呼吸。
這看起來更像是自己在孤兒院最多見到的情況,被撫養人冷漠對待,安全感缺失,對别人的冷漠非常敏感易怒。
而且自己之前夢境中見到的少女,那少女手中采摘的花朵也應該是栀子花,這一切會不會有聯系呢?
想着想着,沈鸢柊不知不覺的再度進入夢境。
這次已然是春暖花開的季節,之前的少女也長大了,隻是清秀的臉上隻剩下麻木,眼神也空洞的讓人害怕。
與其說是一個人,更像是木頭雕成的人偶,沒有喜怒哀樂,隻是麻木的做着手上的活。
較之之前,她瘦讓人害怕,尖銳的骨頭在活動起來的時候,幾乎能戳破那層薄薄的皮膚支棱起來。
與四肢的纖細不同,腰腹處卻高高聳起,大的吓人。
“賤婆娘,你還在這裡磨蹭什麼,沒看見老子餓了嗎!”
身後兇神惡煞的男人将她一腳踹倒在地上,她下意識的用手支撐,想要護住肚子。
卻在倒地的前一秒閉上雙眼,臉上帶着快意的神情,任由肚子狠狠砸落在地上。
鮮血在地上蔓延開來,她帶着解脫的神情閉上雙眼,嘴角微微勾起。
“林采青,你想就這樣擺脫老子,你可别忘了你的命是老子撿回來的!”
伴随着男人的叫罵,沈鸢柊卻覺得十分窒息,她想要幫幫眼前這個可憐的人,卻無論如何做不了什麼。
“來人,救救她!來人啊!”
縱使沈鸢柊如何叫喊掙紮,她卻隻能是這夢境中的過客,看着血液帶走她的生命。
好在很快就有幾個年齡偏大的村中婦女趕來,楊采青被擡到産鋪之上。
幾人有序的準備着燙剪刀、燒熱水,準備幹淨的棉布,高聳的腹部來回的起伏着。
肚子裡的孩子像是感受到什麼,瘋狂的掙紮起來,楊采青被硬生生的痛醒。
她額頭身上都是汗水,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見孩子遲遲沒辦法生出來,一個身體健壯的婦女跨坐在她身上,雙手握成拳,向着腹部狠狠地壓下去。
“啊!!!!!”
凄厲的尖叫聲伴随着生理性的淚水,其他兩人怕楊采青掙紮,按住她的雙手和雙腳。
除卻尖叫,楊采青隻能生生受着這永無止境的痛苦,整個人像是泡在水裡。
“求求你們,讓我死吧。”
“求求你們,放過我,讓我死吧。”
從一開始的哭喊,到最後的喃喃自語,沒有一個人關心這個母親的哀求。
直到她已經嘴唇幹裂的發不出聲音,隻有微弱的氣音傳出。
沈鸢柊隻能無助的握住她的手:“不怕,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
不知道自己的安慰是否有效,楊采青看向沈鸢柊的方向,眼神卻穿過沈鸢柊投向窗外的栀子花。
孩子的哭聲響起,幾個人熱情的圍繞在孩子周圍,卻沒有施舍一絲關心給楊采青。
楊采青的眼神逐漸發灰,漸漸的徹底失去神采。
畫面轉場,楊采青蒼白着臉躺在床上,身邊放着兩個孩子,孩子聲嘶力竭的哭嚎着,她卻毫無表情。
男人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臉上:“賤人!你沒聽見孩子的哭嚎嗎!還不給孩子喂奶!”
見楊采青沒有反應,男人扯開她的衣服,孩子的嘴唇吸吮到母親的乳汁,瞬間止住哭聲。
楊采青隻是空茫的看着上方,眼神也不知道落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