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頭賣力維護的課堂紀律在他們看來不過是一場笑話，直到......

“沈圓。”

沈鸢柊被聲音從回憶中拉扯出來，“沈圓”是誰啊，反正不是自己就行。

“沈圓！”

尖利的聲音再次傳來，沈鸢柊下意識站起身望向帶着黑框眼鏡，一身黑色職業裝顯得格外嚴肅的女老師。

這老師老看着我幹什麼，叫的是沈圓，又不是我沈、鸢、柊，啊壞了！

“啊，到。”

沈鸢柊的僵硬引得課堂一陣小小的嗡鳴，大抵是沒見過這樣緊張的轉校生。

“咳咳。”女老師的輕咳瞬間平複所有的聲響，教室裡安靜的像是醫院的太平間。

“沒事，你不緊張，老師知道你是第一天來，隻是想看看你的程度。”

沈鸢柊低頭，四周人都低頭翻着書，也不像是會有人給自己提示答案的樣子，和展羽他們也不在一個班。

深吸一口氣，看樣子自己今天丢人丢定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受罰。

“‘花間一壺酒’的下一句是什麼？”

“嘶。”細小的聲響從身後傳來，像是倒吸一口涼氣形成的。

沈鸢柊剛準備出口的“獨酌無相親”，硬生生咽回去，要是這麼簡單身後的應該不會感慨，所以還有别的答案？

手指摸上書皮，沈鸢柊剛準備偷偷翻一下書，就被同桌的李明芳按住書皮。

不是吧，咱們無仇無怨的你就這麼坑我，這樣不好吧？

被人按着書皮自然不好再翻書，時間在此刻無休止的被延長，沈鸢柊隻覺得臉頰發燙。

算了，死就死吧：“是‘獨酌無相親’？唐代詩人李白的作品？”

沈鸢柊剛一回答，教室内連翻書的聲音都消失的一幹二淨，這什麼情況？難不成真回答錯了？

安詳的低頭閉上雙眼，沈鸢柊等待着老師的宣判。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下一句？”

“我從去年辭帝京，谪居卧病浔陽城。”

......

沈鸢柊也顧不得思考有沒有差異，隻能一句一句的接下去。

隻是老師臉上明顯洋溢着的愉快與欣賞，讓沈鸢柊明白自己似乎答得沒有問題。

“很好，沈圓同學你的基礎很不錯，繼續加油。李明芳，好好向你的同桌學習。”

在沈鸢柊坐下前，老師刻意提起李明芳的名字，加重聲音叮囑，李明芳小小的身體抖了一下。

這不過是最普通的說一句，倒也不至于這麼可怕吧？

之後的課程倒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除卻李明芳，班裡其他人倒是客氣有禮，一天下來沈鸢柊知道了不少人的名字。

終于挨過晚自習回到寝室，就看見展羽苦大仇深的盯着其他兩個人，手裡還抱着一床被子。

為了方便四人探查線索，雖然分班的時候被分開，寝室倒是把四個人分在一起。

“不是，你們是真女孩子我不是，我得找個地方去打地鋪。”

“不行！”

“不可以！”

言昕和姜語笑一人一邊胳膊将展羽死死拉住，展羽看到沈鸢柊進來，眼睛亮起來。

“阿鸢，你快幫我勸勸她倆啊！”

姜語笑和言昕則是瘋狂搖頭表示反對，沈鸢柊無視二人求助的目光一步一步走向展羽，展羽的臉上帶着勝利的表情。

沈鸢柊将展羽手上的被子取下，好好的鋪在床上。

“不是，阿鸢，哎哎......”

姜語笑和言昕長歎一口氣，松開展羽各自回到自己的床鋪上坐着：“每個床鋪都有簾子，也不知道展隊害怕什麼。”

“展隊，我也不同意你出去，我們本來就是偷偷查探，被發現就會有一堆問題。”

沈鸢柊取杯子接了一杯水遞給展羽：“要是你出去被人發現，女校裡有個男學生這事傳出去，先不說咱們任務能不能完成，其他的......”

沈鸢柊看向展羽，一副你明白的表情。

展羽蔫巴巴的坐下來，看起來有些可憐。

“不說這個，你們今天來這個學校有沒有覺得什麼不對？”言昕盤起頭發，拿出小本子和筆看着幾人。

姜語笑撕開一根奶酪棒塞進嘴裡：“窩覺得，這裡的一切都太規整了，想被尺子測量過一樣。”

“太嚴肅了，每個人都活的小心翼翼，生怕觸犯一點點校規，太壓抑了。”

“我倒是覺得，這裡的構造，像一座巨大的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