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藏在窗簾上花心處綁着的鑰匙解下來,沈鸢柊剛剛準備出門,就被書架上那個相同的印記吸引。
“阿鸢,快點。”齊歸盯着紫紅色的的窗簾,曲同塵手上出現毛筆。
“曲隊。”手被抓住,齊歸搖搖頭:“咱們是偷偷來的。”
紫紅色在黃色燈光的印照下透出溫柔的身影,齊歸和曲同塵被靠牆,溫柔探出頭看着外面。
很快窗戶被合上,室内再次恢複黑暗。
曲同塵急匆匆向着三樓看去,沈鸢柊扒在三樓的窗台上面,招招手,手上有金屬的光芒閃過。
“給。”攤開的手掌上就是那把十字架,齊歸拿過來仔仔細細的檢查:“沒錯,就是這個。”
曲同塵看着沈鸢柊的手臂,眉頭微動。
手臂,手臂上有什麼?
沾了些灰塵?
嗯,還有點麻麻癢癢的感覺,星星點點的紅色沾染在衣服上。
“嘶。”大概是剛才急急忙忙躲人,在哪裡不小心被挂到了。
一隻白的發光的手伸向自己手臂,沈鸢柊下意識躲開,卻正好對上曲同塵關切的眼睛。
将衣袖放下來,沈鸢柊笑着解釋:“沒事,我自己回去塗點藥就好,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曲同塵把手放下,在身側攥成拳頭,随即又松開。
回到宿舍,剛剛打開門,展羽靠着椅背睜開眼睛,姜語笑趴在桌子上揉着眼睛:“阿鸢,你回來了?”
“嗯,言昕呢?”
“她還沒回來呢。”姜語笑的聲音裡充斥着困倦,展羽也在一邊勉力擡起眼皮。
“可是這都淩晨四點了,我去看看。”
顧不得其他,沈鸢柊急匆匆的又趕到教學樓頂層,頂層的樓道空空蕩蕩,根本看不到人影。
言昕......
直到第二天清早,展羽和姜語笑終于不再困倦,沈鸢柊也在言昕的的枕頭下找到那封屬于“祈願會”的信封。
緊緊捏着手上的信封,裡面的信件早已被言昕銷毀。
言昕到底看到什麼,知道些什麼,去了哪裡,一切再度化為未知。
展羽和姜語笑昨天之所以那麼困,是因為杯子裡被人下了眠夢花,那是種助人睡眠的藥物,是言家财富的主要來源之一。
“阿鸢,我們沒發現言昕的異常,才讓言昕一個人去面對怪談。”
姜語笑眼裡都是愧疚,展羽也低着頭不說話。
“我也沒有發現她的異常,現在我們要想辦法抓緊找到那個怪談,把昕昕救出來。”
好不容因打起精神前往教室,沈鸢柊就發現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很是奇怪,不同于以往的冷漠,這次甚至帶上鄙視。
上課鈴聲響起,文學課老師把一張草稿紙狠狠拍在沈鸢柊桌上:“這是什麼!”
沈鸢柊不解,這不就是一張被自己塗過的草稿紙嗎?有什麼可奇怪的。
隻是老師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證明這件事情并不簡單,沈鸢柊拿起草稿紙,直到看到上面的一行字。
這是?考試内容?他們以為自己作弊?
“這不是我的草稿紙。”沈鸢柊語氣冷靜的辯解,老師卻被氣的笑出來。
“你自己做的事情都不敢承認嗎,這上面明明寫的是你的名字,字迹也和你的一模一樣,沈圓,你還要犟嗎。”
“你僅靠一張寫着我名字的草稿紙,就一意孤行的證明我作弊,甚至不去調查其他線索,也很讓人看不起。”
沈鸢柊不卑不亢的站起來,冷靜的看向眼前色厲内荏的老師,飄忽的眼神證明她内心并不像語氣這樣堅定。
“再者說,考場上有老師監考,草稿紙也是現發的,我要怎麼作弊?”
沈鸢柊直直看着那名老師的眼睛,老師在直視下微微偏過頭:“林薇,你說!”
脖頸處的吻痕暴漏在沈鸢柊面前,還有相似的發型?
昨晚河邊的二人之一,是文學課老師?
“我證明,我親眼看到沈圓作弊,展老師還敲擊桌子提醒她了的,還有......”
林薇說的有闆有眼,之前被沈鸢柊的說法說動的同學,現在都冷漠的看着沈鸢柊。
“讓她滾出我們班!”
“我們班不需要作弊狗!”
“她之前還在廁所欺負林薇她們!”
“她自從來學校就一直觸犯校規,應該受到最嚴苛的懲罰。”
“把她關進5号訓育室接受懲罰!”
這件事像是沸騰的油鍋裡滴入的水,在班級内迅速炸開,說什麼的人都有,甚至有人把打開的墨水潑向沈鸢柊。
墨水沿着額角緩緩滑落,将沈鸢柊的半張臉都染成墨藍色。
安靜的看向林薇,林薇隻是低着頭,不斷蠕動的嘴唇能看得出來,說的是:“對不起。”
作弊就像是導火索,所有人探讨着化名方圓的沈鸢柊的過錯,對她開展精神上的圍獵。
每個人都在以自己認為正确的方式主持者屬于自己的正義,沒有人關心事件的真實性,還有多少是杜撰的謠言。
沉寂的班級終于迎來合理的狂歡,每個人臉上帶着狂熱,用文字化作武器攻擊沈鸢柊,就連老師臉上都帶着放松的笑容。
林薇的頭卻再沒有擡起來過,還有她身邊的于夏和郭瑾。
直到溫柔來到教室,帶走沈鸢柊,這場鬧劇才戛然而止。
而沈鸢柊,也被如願的送入5号訓育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