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沈鸢柊三人看到了儀式的進行,也是第一次見識到許攸甯打的能力。
霸淩者一個接一個自願褪除身上的衣服,走進許攸甯她們準備的大澡盆裡。
身體無法被掌控帶來的恐懼,使得霸淩者們聲嘶力竭的叫喊起來。
隻是那叫喊并沒有持續很久,她們就連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之前不可一世的人,現今眼神裡的恐懼瘋狂的溢出,有誰能想到被霸淩者也會成為别人手中的小玩意。
許攸甯将一個顔料盒和一支筆,遞給早早等在教堂裡的女生,女生的臉上還挂着傷痕。
“宋綿,來吧。”
宋綿從雕像前站起來,緩緩走向霸淩的幾人,林樾展開手裡的本子,緩緩念出幾人得罪行。
“走通門路,瞞天過海,打入孽鏡地獄!”
宋綿手上的筆緩緩接近幾人,幾人被筆點中的一瞬間,身形像是暴露在日光下的積雪,緩緩融化。
幾人分别化作朱紅、銀紅、棗紅流入早就準備好的罐子中。
看着罐子裡的顔色,許攸甯臉上一片失望:“始終沒有正紅,這些人好也好的不夠純粹,壞也壞的不夠純粹。”
“那要怎麼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林樾拿着罐子,有些焦躁。
“先把顔料放進去吧,通知大家,有合适的一律帶過來,不計代價。”
顔料,怪談把人做成顔料,難不成這位怪談同志還是個繪畫藝術愛好者?
林樾拿着顔料罐走進教堂一扇小小的門裡,那扇門裡放着深深淺淺顔色不一的顔料罐,卻唯獨沒有正紅。
可是一定要正紅,其他相似的顔色代替難道就不可以嗎?
很快許攸甯就幫沈鸢柊幾人解開疑惑,等林樾和宋綿離開後,許攸甯手上浮現出顔料盒。
她從每個顔料罐中小心的取出一點顔料填充在自己的手上的顔料盒裡,緩緩的走向教堂的側門。
推開門,正是沈鸢柊曾經去過的長廊,在許攸甯進入的瞬間,長廊四周閃爍起幽綠的燭火。
許攸甯用筆蘸着顔料一筆一畫認真的描摹起來,朱紅,銀紅、棗紅填充在孽境地獄的畫面上。
屬于人凄厲的尖叫和嘶嚎在長廊内回蕩,許攸甯閉上眼睛:“真好啊,這才是奧丁大人說的完美結局。”
孽鏡地獄圖上,小人拿着鏡子,崩潰哭嚎,看起來十分凄慘。
言昕不自覺的把頭扭到一邊,不忍心再看下去。
等許攸甯将其他幾幅畫填塗完畢,沈鸢柊發現之前的霸淩者都被送進畫裡。
之前路過的因為黑,沈鸢柊隻是覺得不适,如今看來,每一幅圖上的小人都在遭受着非人的虐待。
而那些畫面上抽向的小人,都曾經是活生生的人。
“阿鸢,她們還能被救出來嗎?”言昕看着畫面,多少有些不忍。
沈鸢柊搖搖頭:“她們再被做成顔料的時候就已經死去了,最好的結果也無非是我們破壞掉壁畫,将她們剩餘的意識釋放。”
按照商止的解釋,沈鸢柊把具體情況解釋給其他兩個人,當然其中還有沈鸢柊自己的私心。
她沒有告訴其他兩個人,其實是有救下這些人的辦法,辦法就是破解掉怪談的同時,殺死那些對她們執行儀式的人。
在沈鸢柊看來,被做成顔料困于畫裡的人,根本不無辜。
根據這幾天沈鸢柊她們查到的資料和了解到的情況,德育内部的校園霸淩可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
羞辱、冷暴力、起外号、造謠、毆打,那些手段算得上十分殘忍,甚至霸淩者的家長在出事的第一時間把事情壓下去。
另一方面,也間接助長霸淩的風氣,學校不作為,學生自然有樣學樣,除卻霸淩和被霸淩者,更多人選擇冷眼旁觀。
除卻許攸甯,居然沒有人願意站出來幫助遭受霸淩的人。
“所以她們一點都不無辜,我們這樣做,才是替天行道,替之後的學妹們肅清校園環境。”
本以為離開的許攸甯出現在幾人身後,笑眯眯的解釋。
“但是這樣做是違背法律的,是不對的!”言昕召出武器指着許攸甯:“任何人不能挑戰法律,你這樣做和那些霸淩者有什麼區别!”
“哦,你是這樣認為的啊,姐姐,你也贊同她的看法嗎?”許攸甯一雙眸子明明暗暗。
“也對,你們是一起的,從到這裡的第一天開始,你就騙我,不過也沒關系,誰也不能破壞奧丁大人的計劃。”
“那我也隻能,讓你們安分的呆在這裡。”
許攸甯手上的筆微動,一邊空白的壁畫上逐漸浮現出沈鸢柊幾人的身形。
“阿鸢,快阻止她,決不能被她困在畫裡。”
“我需要怎麼做?”
“我教你,你按照我說的一步一步來......”
一邊的許攸甯額頭出現青筋,現今這樣做還是有些費力。
而且沈鸢柊身邊的那個姑娘到底什麼情況,自己居然無法記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