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棍在地面上來回敲打着,沈鸢柊拉着周靈小心的向前探着路。
隻是眼前什麼也看不清楚,亂走的危險性更高。
沈鸢柊和周靈被迷霧包裹着,四面什麼也看不清楚,莫名覺得不安。
勉強靠近山壁,沈鸢柊一邊和周靈緩緩移動着,一邊呼喚着其他人的名字。
很可惜,走了一個小時,沒有遇上任何人。
更為不巧的是,今天是個陰天,又沒有風,大霧遲遲沒有散去。
白天還好,等到暮色降臨,迷霧中的樹枝和嶙峋的山石仿佛一個個詭異的鬼影,張牙舞爪的想要撲向沈鸢柊她們。
“那個,沈、沈小姐,你冷不冷啊,又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啊?”周靈顫抖的聲音傳來。
沈鸢柊甚至感受到周靈顫抖的身體,和掌心濕滑寒冷的汗水。
“聲音?”沈鸢柊側耳去聽,除卻夜風劃過樹梢,風聲,葉子抖動的聲音,再沒有其他聲音傳來。
“是風的聲音吧,咱們趕緊穿過這個樹林,找地方先安頓下來,夜深了,萬一碰到野獸就不好了。”
沈鸢柊任由周靈死死抱着自己的胳膊,向前走的一路上,周靈的神色越來越不安。
“你...真的...沒有聽見女人在唱歌嗎?”
“你說有女人在唱歌?”沈鸢柊停下腳步,認真的聽着四周的動靜。
别說有女人唱歌,連一隻鳥,一隻蟲子的鳴叫都沒有,揉揉耳朵,打了個響指,自己聽力沒有問題啊。
四周都是迷霧,也看不到除卻自己和周靈以外其他人的身影。
“所以,那女人在唱什麼?”沈鸢柊認真的看着周靈,周靈的眼神卻突然飄忽起來。
“就是...就是單純的唱歌啊,哼着一首很幽怨的曲調。”周靈躲開沈鸢柊的眼神,低頭看着自己的鞋尖。
“沒有歌詞,隻有曲調?”沈鸢柊想要從周靈那裡得到更多的線索,可是周靈卻一反常态的沉默。
夜色漸深,這片樹林在迷霧的遮掩下仿佛沒有盡頭,再加上周靈踉跄的腳步。
沈鸢柊四下看了看,找了一處相對空曠和幹淨的地面,摘下大片的葉子墊在地上,和周靈背靠背的坐下。
等天亮之後,在尋找出去的道路。
隻是身後的周靈不斷顫抖着身體,每當沈鸢柊詢問,周靈又一口咬死自己沒事。
“不是,我也不想這樣的,你為什不去找他們,你為什就纏着我一個人啊!”
“你滾開啊,我好不容易才有今天,該償還的都已經償還幹淨了,你不要來找我,不要來找我!”
沈鸢柊昏昏欲睡的時候,身後的周靈從一開始的喃喃自語,到失聲尖叫起來。
“周靈!周靈!”沈鸢柊扭過頭去,卻發現周靈搖搖晃晃的起身,雙眼無神的向着一個方向跑去。
沈鸢柊顧不得其他,趕忙起身追去。
“周靈,周靈你要去哪?”周靈并沒有給沈鸢柊回應,隻是悶頭向着前方奔跑,絲毫不在意樹枝刮到她的皮膚。
就連她往日最為看重的面容,被樹枝劃破滲出血迹,她也絲毫不在意。
周靈不顧一切的奔跑着,沈鸢柊也隻能跟在後面追。
不知道跑了多久,沈鸢柊覺得自己心髒劇烈跳動,嗓子眼有腥甜的氣味翻湧上來。
“诶,周靈?”男人的聲音傳來,迷霧中模模糊糊能看到男人的身影。
“還有沈小姐,找到你們真是太好了,我們還以為你們出事了呢。”男人語氣裡帶着笑意。
周靈突然停止下來,偏着腦袋看向說話的人,等那人靠近,是張學輝。
“幹嘛,你怎麼這麼看着我。”張學輝雖然嘴上打着哈哈,身體卻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那天晚上的人裡,應該也有你吧?”周靈的聲音纖細空靈,眼神帶着怨恨。
“什麼那天晚上,周靈你腦子壞掉了吧!”張學輝緊緊張張的看了一眼沈鸢柊,呵止周靈。
周靈冷笑一聲:“事情都已經做了,還在這裡裝模作樣,遮遮掩掩的幹什麼?”
“那天晚上一共是六個人,除了騙她去的薛善,你、我還有導演,剩下的那個人是誰?”
“周靈你腦子壞了吧,不知道到你在說些什麼,我什麼也聽不懂。”張學輝踉跄一下,聲音卻微微顫抖。
“不說是嗎,你們不說,卻要讓我被糾纏,那咱們......就一起死吧!”
周靈拿着手裡的石頭沖向張學輝,張學輝見狀不對,扭頭就跑:“你瘋了吧你!”
沈鸢柊趕緊上前抱住周靈:“周靈,你在說什麼,你被什麼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