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隔離所被感染的人逐一死去,彌漫在空氣中的霧氣逐漸的消散開一些。
走出隔離所的大門,沈鸢柊深深的回頭認真的看着隔離所,深深的鞠了一躬,背着鼓鼓的行囊向外走去。
“站住!”
還沒等沈鸢柊出門,就有穿着一身黑色教士袍,帶着鳥嘴面具的人攔住沈鸢柊。
“你不能出去!”
“我為什麼不能出去?我的病已經好了。”
鳥嘴面具人也不接着解釋什麼,隻是攔在沈鸢柊的面前,不讓沈鸢柊離開。
“不會好的,來到這裡的人,隻能留在這裡。”
“這裡隻能進,不能出,來到這裡,除卻死亡是不能離開這裡的,除非......”
“除非?”沈鸢柊很快就發現,鳥嘴面具人的的話語裡的另一項選擇,除非是什麼?
“除非有人願意代替你留在這裡。”
“可是我的并已經好了,昨天也聽到了外面傳來的聲音,說是我們這裡已經安全了。”
熱熱鬧鬧的隔離所從沈鸢柊進來的第二天開始不斷有人死去,每一個人都是像那位失去孩子的母親一樣。
每次面對死亡的時候,所有人會停下手上的動作,靜靜的圍在死去的人身邊,哼唱着沈鸢柊熟悉的那首《送别》。
說道《送别》,是他們無意中聽到沈鸢柊的哼唱,磨着沈鸢柊教給大家。
誰也沒有想到的是,最後這首歌,開始是沈鸢柊自己唱的,最後也是沈鸢柊一個人唱的。
聽到隔離所外面傳來歡呼的消息的時候,就是沈鸢柊獨自送走除卻自己的最後一個人的時候。
所有人在離開的時候,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托付給沈鸢柊,有戒指、吊墜、玩具、還有銀行等各種不同的東西。
“雖然最後也沒有辦法回家,阿鸢,拜托你把東西帶回給我的家人,也算是一點念想。”
回憶到這裡,沈鸢柊從身後抽出來扇子:“可是,我一點也不想有人來替代我。”
“可是這是規則。”
“可我不想遵守規則了。”屬于沈鸢柊的磁場碾壓過去,在鳥嘴面具人轟然倒地的時候,沈鸢柊終于離開了這裡。
根據隔離所的人留下的東西和線索,沈鸢柊帶着口罩先行前往了第一家。
那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區,202的門前還張貼着喜慶的春聯。
伴随着敲門的聲音,盤着頭發系着圍裙的女人,伸出頭迷惑的看向敲門的沈鸢柊。
“你是?”探究的眼神在沈鸢柊的身上打量着,女人身上傳來的飯菜香氣,以及門内歡樂的聊天聲。
都證明着他們在為準備着慶祝節日。
“我是您母親的朋友,來送東西的。”
聽到母親這兩個字,女人的臉一瞬間拉下來,驚恐的向後退一步,随後猛地關上門。
“不要,我什麼都不要!”
“你走啊!”
“滾啊!”
沈鸢柊不解,本想要再解釋一點什麼,眼前的門卻再也沒有打開過,甚至在沈鸢柊下樓的時候,有清晰的酒精味傳來。
“我是您父親的朋友,來送東西的。”
“啪!”門在沈鸢柊的面前無情的被關上。
“我是您哥哥的朋友,來送東西的。”
“你走錯了!”
“我是您妻子的朋友,來送東西的。”
“我們早就離婚了!”
......
“我是您姐姐的朋友,來送東西的。”
胖胖的女生安靜的看一眼沈鸢柊,打開門做出邀請的動作。
也許是之前被拒絕的次數太多,沈鸢柊下意識的反應居然是轉身離開,好在腦子在最後一刻沒有離家出走。
坐在胖胖的女生家裡,沈鸢柊從包裡取出那個看起來很破舊的圍巾,雙手遞給女生。
看到那個褪色發白的毛線圍巾,胖胖的女生眼淚瞬間掉下來:“騙子,說什麼要當我的伴娘,騙子。”
今天一直收到閉門羹的沈鸢柊,此刻也不禁想要問問:“你不會害怕這個圍巾曾經被感染者帶過嗎?”
胖胖的女生抹一把眼淚:“可是那是我最好的朋友留下的,她是姐姐,也是這世上我最好的朋友。”
“更何況,這場災難不是天災,是人禍。”
胖胖的女生走進卧室,拿出一張工作證遞給沈鸢柊:“我是W公司的研究員,這次的病毒,是未成功的試驗品的洩露。”
“洩露?”
女生點頭,沈鸢柊低着頭在工作證上看到了女生的名字——周雲麓。
周雲麓和死去的周雲清是一對來自孤兒院的小姐妹,雖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周雲清對周雲麓好的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