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故事都不用男人繼續講下去,李雅頌已然崩潰的跪倒在地上。
那些黑暗的、恐懼的、早已被埋葬起來的過往,再一次被揭露出來。
那些本以為被埋葬在内心深處的傷口,再一次被血淋淋的撕扯開來。
“我想你的父母一回到家,就看到自己的女兒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甚至頭顱都被砍了下來。
渾身上下都是被虐待過的傷口,甚至那雙清澈好看的眼睛,像是買回家死掉的魚一樣,充滿死前的恐懼。
那一定很難過,也很崩潰吧。”
男人有條不紊的躲開沈鸢柊的攻擊,并沒有任何想要停下來的樣子。
“展羽,你捂住雅頌的耳朵!”
“雅頌,不要聽!”
“雅頌,不要聽!”
“雅頌,不要聽!”
沈鸢柊賣力的嘶吼着,向着男人攻擊着。
可是不管展羽如何想辦法不讓李雅頌聽見,男人的聲音卻好像可以避開所有的阻擋,精準無誤的讓李雅頌一字不落的聽見。
“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吧?
你親密的男朋友就是那個殺人犯唯一的兒子。
你說,要是為了你死亡的事情,拼命查找證據。
甚至為了讓那個惡魔受到應有的懲罰,甚至不惜付出一切代價你的父母,知道你跟那個兇手的兒子在一起會怎麼想啊?
他們是會覺得遺憾,還是會覺得失望呢?甚至可能是更大的傷害和悲傷?
雅頌,如果是你,你會怎麼想呢?”
李雅頌難以置信的看向幫自己捂着耳朵的展羽,眼神裡充滿着哀求,哀求着展羽告訴自己,他不是殺人犯的兒子。
展羽的瞳孔開始顫抖,突然就離開了李雅頌投過來的眼神。
“展羽,你說隻要你說你不是我就相信,對面那個人那個人一定是有目的的,他就是為了挑撥我們的,對嗎?”
“我要你說不是,我就相信你……
“你說啊。”
“你說啊!”
說到最後,李雅頌的聲音裡帶着壓抑過的哭腔。
“展羽,我求求你,你否認好不好,你一定不是的對不對?”
展羽低着頭,不敢直視李雅頌的眼睛,隻是把李雅頌緊緊的攬在懷裡,怎麼也不肯松手。
李雅頌在展羽那裡得不到答案,紅着眼睛哀求的看向沈鸢柊。
“阿鸢,展羽他一定不是的對不對?”
沈鸢柊停下攻擊,對上李雅頌的視線,剛想要解釋什麼,男人輕笑了一聲。
那笑聲裡帶着嘲諷。
“你以為你的好朋友不知情嗎,她知道的,可要比你早的多呢。”
哪怕那男人說話的語氣再怎麼輕柔,這句話卻像石頭一樣重重的砸在三個人的心裡。
沈鸢柊還沒想好要如何解釋,展羽卻趕在沈鸢柊之前開了口。
“是,展明是我父親,因為殺人被判了死刑,他就是臭名昭著的雨夜殺手……”
懸在三人頭頂的刀,終于在此刻被砍斷繩子掉落下來。
漫長的沉默之後,活潑開朗的李雅頌精神崩潰。
她死死的盯着展羽,像是盯着自己的仇人一樣,或者說是透過展羽看向另一個人,一個曾經帶走自己生命的人。
“噗!”
“展羽躲開!”
兩道聲音交彙在一起,鮮血撲了李雅頌一頭一臉。
展羽胸口炸開很大的血洞,鮮血像是決堤的水壩一樣,不斷的向外流淌着。
“展羽,雅頌!”
沈鸢柊想要撲過去,卻被男人用自己的磁場控制在原地,無法動彈。
隻能眼睜睜的看着神志不清的李雅頌,可生命正在流逝的展羽抱在一起。
“雅頌,沒事了,沒有人能夠傷害你了,你自己戰勝了兇手,沒事了……”
沈鸢柊看着展羽,閉上雙眼,此刻,哪怕她能夠上前,也沒有辦法做什麼了。
李雅頌的攻擊,已經精準的擊碎了展宇的心髒。
或者可以說,在更早之前,沈鸢柊在烏托邦遇到的展羽,已經是一具維持着生命的屍體。
雖然不知道展羽為什麼在烏托邦,看起來和正常人沒有區别,但是眼前的展羽和自己遇到的嶽明一樣,沒有生命體征。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沈鸢柊終于把視線轉向男人,男人嘴角終微微上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