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将身上的衣服打濕,還來不及幹的時候迎來下一場疼痛。
“你很疼對吧?但是我看着我母親死亡的時候,我心裡比你更疼更難過。”
明明是沈鸢柊挨着疼,但是眼前的人卻一副想要哭出來的樣子。
沈鸢柊微微皺眉,實在不明白周姨她們到底遭遇了什麼,這潑天的黑鍋自己實在是不理解,也不想背。
好不容易等到眼前人折騰的累了,被丢回牢房的沈鸢柊,稍稍喘了一口氣,就聯系上了莊周。
“周哥,莊周大哥,你不是說咱們這次被抓是為了進來救人的嗎?怎麼我這次聽說周姨已經……去世了?”
那一次被抓也是深淵中他們故意留下自己的蹤迹。
因為莊周告訴沈鸢柊之前失蹤的人都被研究所重新抓了回去,而他們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救出那些人。
“有人告訴你,說他們已經死了嗎?”
對面的莊周聲音冷靜,沒有一絲絲震驚或者驚訝的情緒傳達出來。
“……我也覺得你的消息怎麼會出錯,這個消息一定是假的,對吧?哈哈哈哈哈……”
隻是沈鸢柊覺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格外的不安,今天看小魚那樣子,不像是說謊。
能讓一個天真活潑的小丫頭那樣崩潰,要麼是有人設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局,要不然就是……
小魚說的就是真相。
哪怕不夠全面,哪怕有偏差,但是小魚一定親眼目睹了什麼。
而且那個真相和自己有關系。
小小的蝴蝶從沈鸢柊的指尖飛起,自己和莊周為怪談被研究所起的名字相似。
能力大差不差,都是給人制造幻境,再通過幻境進行攻擊。
而且莊周僅有的幾次出手,沈鸢柊能感受到莊周的能力一定非常強大。
在鍛煉中,莊周總是能一針見血指出沈鸢柊的不足,以及下一步的鍛煉方向。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沈鸢柊搖了搖腦袋,自己怎麼能懷疑莊周呢?
準确的說,當年如果沒有莊周,他們這些人很有可能都會死在研究所裡。
哪怕别人給沈鸢柊一個更抽象的回答,沈鸢柊也更願意去相信了一個更抽象的答案,而不是選擇去質疑莊周。
不可能……
不會……
怎麼可能……
沈鸢柊你一定傻了,小魚也一定看錯了,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
不可能的,怎麼會呢?
沈鸢柊一遍又一遍的告訴着自己,不可能不會,一遍又一遍的強迫自己去相信莊周。
如果這世上連莊周也不能相信,自己也不知道去相信誰。
好在第二天來對沈鸢柊進行實驗的研究員并不是小魚。
沈鸢柊也在回牢房的路上,碰到了精神狀态不好,但是依舊有着生命氣息的周姨。
周一看到深淵中露出驚訝的表情,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但是兩人還沒來得及說上句話,周姨就被押送的研究員人無情的帶走。
想到周姨的瞬間,沈鸢柊懸在半空中的心,終于好好的落了下來。
周姨沒事,小魚得到的線索一定有問題,就說嘛,莊周怎麼可能有問題。
但是當晚入睡前,一隻小老鼠被沈鸢柊剩下的晚餐吸引。
沈鸢柊在抓老鼠的過程中,不小心碰到了什麼東西,細微的碎裂聲傳出來。
但是在沈鸢柊檢查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破碎的痕迹。
把老鼠抓住打了一頓屁股,沈鸢柊又偷偷摸摸的把老鼠放了:“以後小心點,可别再來我這裡偷吃啦。”
“要是還有一次,你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沈鸢柊也不知道老鼠有沒有聽懂自己在說什麼,隻是目送着那隻驚恐的老鼠,嗖的一下消失在自己面前。
自由啊,真好。
也不知道莊周那邊找人找的怎麼樣了,他們什麼時候也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雖然這一次自己的能力可以幫着自己不受罪,但是這裡卻有着很多沈鸢柊根本不想回想起來的事情。
甚至沈鸢柊每一次看着這些重新粉刷過的牆壁,都會想會不會在這些水泥的遮蓋下,隐藏着遇難者的血迹。
一想到這裡,鼻端就會有血腥味席卷而來,惡心的沈鸢柊胃不停的湧動,幾乎要吐出來。
自己真的是很讨厭這裡啊。
夢境裡,沈鸢柊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當時屠殺的現場,眼睜睜的看着同伴死去,卻無能為力。
曾經救下自己的人,露着白骨的臉上帶着哀戚的神情:“你怎麼會和兇手在一起,我真後悔救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