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鸢柊走遠,【無法逃離的博物館】看着沈鸢柊的背影,用手點點小貓咪的鼻尖。
“你可真是好運氣,不過,她看起來确實不記得我了。”
【無法逃離的博物館】抱着【阿嚏】準備離開的時候,指尖卻在【阿嚏】的長毛裡發現有什麼小小的東西。
果然你是這樣啊,所以【阿嚏】才會有臨别禮物。
沈鸢柊躲在不遠的地方,看着【無法逃離的博物館】帶着【阿嚏】離開,自然也看出來他發現了自己留下的東西。
希望他可以庇護那些人,又或者是怪談。
“阿鸢在看什麼,像是心情很好的樣子?”
莊周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沈鸢柊沒有回頭:“我心情怎麼樣,你不是了如指掌嗎?”
猜到自己藥劑有問題,再加上莊周那些假裝想要隐瞞自己,實際想要拉自己一起堕落的事情,沈鸢柊難免帶了些陰陽怪氣。
“可是隻有這樣,咱們才能成為同類啊?”
莊周奇怪的說話方式引得沈鸢柊回頭,眼前的人長相一樣,磁場一樣,但是沈鸢柊就是覺得哪裡不對。
這樣說來,自從第一次見面到之後烏托邦,再到被抓回來後,那種微妙的違和感一直萦繞不去。
而今天,那種違和感愈發強烈,會是什麼?
莊周的臉上依舊是那副悲天憫人的微笑,沈鸢柊後退一步。
“你要求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要回去休息了。”
莊周的手落空,沈鸢柊裝作沒有看見,随即大步轉身離開。
不管是什麼,這樣喜怒無常的怪談,沈鸢柊也不想和他有過深的交流。
在沈鸢柊看不到的地方,莊周緩慢地,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樣,收回自己的手。
有研究員路過,就發現管理着他們的【莊生夢蝶】,安靜的看着自己空空蕩蕩的手。
像是手裡握着什麼,目之所及卻空空蕩蕩。
看着怪滲人的,哪怕是清青天白日,那研究員依舊抖了抖身體,一個不穩差點摔在地上。
明明什麼都沒有啊?
沈鸢柊就站在不遠的地方,看着自己心裡覺得奇怪的莊周。
“诶,你今天不是說要帶的不是南瓜嗎?”
“嗨,隻要不吃高熱量的食物,帶紅薯也一樣的......”
一樣的......
一樣的......
一樣的......
一樣的......
一樣的......
一樣的......
隻要效果和最後的結果一樣,不就好了嗎?
所以才會有差異。
那如果是同一個怪談呢?
自己見到的又是什麼?
等推開那間沈鸢柊從來沒有去過的研究室,空曠的房間深處,有一個巨大的,被幕布遮蓋的容器。
空氣中帶着淡淡的福爾馬林氣息,讓人覺得不詳。
然後不大一會功夫,沈鸢柊一把揭開那張美麗的的遮蓋簾布。
那是一個一面的機器,機器像是儲滿水的魚缸,隻不過這口缸裡養着的不是金魚。
那些蒼白的身體漂浮在機器裡面,完美的像是誤入夢境的樣子。
那些身體不得不說嗎,泡在那裡面的,都擁有者同樣的身材,甚至是同一張臉。
他們閉着眼睛泡在液體裡,一個又一個。
那些不合理,那些微妙的不舒服感,是因為沈鸢柊從沒有懷疑過他。
無數個莊周閉着眼睛在水裡搖蕩,看起來十分無害。
原來,之前那個救下自己的少年,也被抛棄了,早就......
沈鸢柊微微低下頭,你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雖然道理你都懂,但是情緒依舊無法壓制。
這樣看來,小魚說的沒錯,研究所都是劊子手。
不知道為什麼,莊周在離開烏托邦前的最後一面,莊周哪怕有點毒蛇孤僻,但是那張臉沾染着紅塵。
少年背對着夕陽,夕陽在身後就像是血迹一樣蔓延開來。
“阿鸢...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