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止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裡,記不解釋什麼也沒有安慰。任由沈鸢柊拉着自己的手在那裡一遍又一遍的發瘋。
牆上的鐘表時針和分針終于重合在了一起,伴随着布谷鳥的叫聲,12點的鐘聲響起。
哪怕沈鸢柊是怪談,聲音和之前比較也多少帶了些沙啞。
“所以你的情緒發洩好了嗎?”
等沈鸢柊頹然坐下的時候,上次不緊不慢的沖着沈鸢柊開口。
沈鸢柊隻是低垂着頭,依舊沒有答話。
真相被揭開的時候,一切都顯得那樣的輕飄飄,很沒有意義。
那種失落和空虛在一瞬間擊倒了沈鸢柊所有的信念。
哪怕擁有力量,依舊會有無能為力的時刻。
這世上總會有人比你更厲害,布局更久,力量更強大。
而沈鸢柊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如果沒有這些天災和意外,想必自己會和其他人那樣平凡的長大,平凡的過一輩子,平凡的死去。
可是命運偏偏把自己推上了這樣的位置,一步一步走向那個未知的危險的方向。
但是沈鸢柊心裡也很明白,想用酒精來麻痹自己,不過和鴕鳥把頭埋在沙子裡的行為一樣。
人不可能永遠逃避,何況又自己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如果冷靜了,我們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商止沒有去問,一句話也沒有提。
就好像沈鸢柊剛才的失态從來沒有發生過。
和往常一樣,商止伸手把沈鸢柊從地上拽起來,沈鸢柊沉默的跟在商止身後。
這一次,商止卻把沈鸢柊帶回了之前,關押着“神明”的房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還不等那些聲音開口,商止已經一把火引燃了所有的符咒。
凄厲的女聲在整個房間内回蕩:“你這個瘋子,你就是個魔鬼,你不是應該早就死掉了嗎?”
倒是端了一副好涵養,也不生氣,饒有興緻的縫了縫衣袖,笑眯眯的開口:“你李草還沒死,我怎麼舍得死呢?
更何況看着你倒黴,看着你受罪,這樣我才能開心啊?
哦,對了,這一次呢,我就是親自來送你上路的,要不怎麼好報答你當年的、恩情呢?”
聽了上次這麼說,那不知名的女聲叫的更加凄厲,不知是疼的還是被氣的。
“你當年就最喜歡插手别人的事情,利用手裡的一點權力,壓迫那些可憐人。
直到現在,你被封在牆裡這麼多年,還是沒有改掉那些壞習慣,真是不開竅啊。”
商止的歎息和感慨,引的那女聲大聲的叫罵。
“不過也沒關系,你可以多叫罵幾聲,畢竟這有可能是你留在世上最後的聲音了呢。”
“是我最後來送你一程,你應該很高興吧?”
“啊!!!!!!!”
伴随着最後一張符紙被燒,那女聲不甘的尖叫一聲,終究是沒了動靜……
看着眼前的情況,沈鸢柊心裡不解,卻不知道此時該不該問?
商止像是看出沈鸢柊心裡的疑惑一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曾經是個人類,最愛幹的事情就是去找領導告狀,用言語打壓他的下屬同事,并樂此不疲。
後來她不滿足于此,甚至會不顧下屬的意願,強行亂扯紅線,壓迫下屬和某些能給她帶來利益的男性相親。
如果下屬拒絕,她就會肆意發洩情緒,用言語打壓,直到下屬辭職。”
“真惡心。”沈鸢柊聽到這裡,低聲罵了一句。
“而這樣的人,也因為感染獲得了力量,獲得了力量的她就更加肆意妄為,死在她手上的女性可不算少數。”
“那她為什麼會在這裡?”沈鸢柊問。
“因為供養神明需要力量,而她欠下的因果,也需要償還。”
再多的沈鸢柊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為此時商止的臉色很不好看。
這一次,商止幾乎沒有任何阻礙的,帶着沈鸢柊來到了放着冰棺的房間。
商止伸手抹上棺蓋,屬于商止的力量包裹着冰棺。
在商止的力量下,之前堅如磐石的冰棺一點一點的融化,沈鸢柊吓得臉色發白,想要上前去攔住商止。
“不行,不可以,她離開那幾年會死的!”
“有我在,那就不會。”
商止堅定的眼神看向沈鸢柊,那眼神中帶着堅定的力量,沈鸢柊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信任眼前這個人。
沈鸢柊安靜停下一切動作,看着那個困住神明的囚牢,一點一點的融化,好看的囚牢一點一滴的滲入,腳下的泥土之中,終究消失的幹幹淨淨。
直到被封鎖的神明站起來,沈鸢柊才發現,冰棺的折射将一個正常的人扭曲成了一隻怪物。
而站在沈鸢柊面前的神明,這是一個帶着羞澀的笑容清秀的年輕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