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對你的看法是玩具？是物品？

哈哈......沒錯，是物品，我們有誰不是物品呢？”

莊周不可抑制的笑了起來：“你原來是這樣想我的，怪不得，怪不得哈哈哈哈……”

“不過你有一點說的很對，對于我來說，比起是否能夠得到你，我更在乎是不是由我得到的。”

莊周那雙沒有情感的眼神染上了貪婪的顔色，一眨不眨的看着沈鸢柊，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剝下去。

一寸一寸連着骨血，一口一口的咽下去，直到二人從此合為一體，再也不會分開。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得不到的東西，我也不會讓别人得到我能夠做的就是親自的毀滅它……

和之前的小打小鬧不同，【莊生夢蝶】所有的力量釋放開來，甚至連四周的昆侖冰雪也被染上了幽暗的黑色。

“那就讓我們一起下地獄吧，阿鸢。”

在場的所有怪談，一個接着一個的躺下去，帶着幸福的微笑，徹底陷入沉眠。

那是屬于【莊周夢蝶】的能力，所有被這個能力俘獲的人，都會陷入夢境。

他們會在夢中見到自己最想見到的人，完成自己最想完成的事。

他們會被夢境迷失一點一點的混淆現實和夢境的差異，一步一步的将自己帶向深淵，陷入徹底的沉眠。

那既可以說是一個美夢，也可以說是一個噩夢。

說它是美夢，因為它可以實現現實中一切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同樣它也是噩夢，因為這甜美的夢境會讓你體驗完全不同的人生，從而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徹底邁向死亡。

沈鸢柊興許是擁有和莊周同樣的能力，抑或是此刻的莊周，面對沈鸢柊選擇手下留情。

“你為什麼不選擇将我一起帶入夢境？”

“為什麼？我也很想知道。阿鸢你知道嗎？”

莊周突然神态平和的望向沈鸢柊。

“我擁有着神明所有的記憶，不管是愛還是恨，以至于最後的失望……

對于他們來說，我們最開始生産的意義也是一具容器，一句可以容納神明的容器。”

神明的記憶？

在這個地球上，還沒有人類的時候，一切事情還沒有這麼糟糕。

萬物天生天長，遵循着自然的規律和法則。

可是有一天這個地方有一種名為人的生命，被生産出來創造出來。

他們有的世上最超凡的智慧和最殘忍的心髒。

“人為什麼要誕生呢？在人沒有誕生的時候，這裡的一切明明是那樣的完美，毫無瑕疵。

人類就像病毒一樣，他們快速的繁衍占領他們，用智慧創造的一切卻阻斷了和他們共同居住在這裡的其他生命的方向。

可哪怕是如此，神明卻依舊要庇佑他們，因為更高維度的他們告訴生命，隻有保護好人類，這個星球才有未來。

哪裡有未來呢？就像病毒一樣的快速克制分裂，再産生……

哪怕最後他們甚至把不該有的思想，打在了庇佑他們這麼多年的神明身上。

阿鸢，神明有沒有告訴你，她被自己所愛的孩子抓住，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沈鸢柊搖了搖頭：“沒有神明，什麼也沒有告訴過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什麼也不知道，而我卻必須要背負着那些悲傷的痛苦的情感去完成我要做的事情。”

“你要做的事情？”

莊周的長發被昆侖山的風吹得四處飄搖着，像是深淵中卷人性命的海草，又像是深海底女妖的長發。

拖着行人進入沒有光的深淵。

“所以你以為神明為什麼要幫你，是因為這樣髒了手的事情，這樣的任務根本不需要他自己去做。”

莊周頓了頓，接着說：“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經被安排好了。”

沈鸢柊平靜的看着莊周，臉上的神色沒有一絲波瀾，隻是微微閉了閉眼睛。

到了這個時刻，莊周依然選擇把那件事情講出來。

是啊，沈鸢柊非常同情神明的遭遇，同情那樣好的一個神明，卻要遭遇如此不公的待遇。

沈鸢柊甚至也一度以為這是天道不公，這都是人類的錯誤。

很好的一個生命，哪怕自己遭到了那樣不公正的對待，依舊平靜着想要安慰自己的神明。

一個好人遭難，總是比一個壞人受到懲罰，看起來更讓人難過和心疼，所有人都是這樣，沈鸢柊自然也不例外。

如果不是最後自己看到了熟悉的天青绫。

“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一個局罷了，你也好，我也好，我們都是更高維度者的棋子。”

看到了熟悉的天青绫，以及這些年遇到的所有事情串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