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都不怕的嗎?”
服務員離開的瞬間,鐵錘失去的膽子似乎又找了回來,詢問沈鸢柊。
沈鸢柊覺得這個問題十分孩子氣,卻還是認認真真的回答了。
“為什麼要怕啊。”
“現在這裡看起來真的很像我們看過的鬼片,剛才那個服務員是鬼,你提出這個問題,她把你吃掉了怎麼辦啊?”
“可是我是來吃飯的呀,不管是不是鬼,他餐館總要把衛生做好才對吧?”
“再說了……”
沈鸢柊在鐵錘的腦殼上彈了一下,鐵錘捂着腦殼,頗為氣憤的看向沈鸢柊。
“我跟你說的是很認真的話題,你不要總打岔好不好?”
“我也很認真的回答了你啊,你别忘了,哪怕她真的是鬼,我們是怪談啊。”
“該不會,作為怪談的你,居然怕鬼吧。”
沈鸢柊認識怪談裡也不乏有這樣的,明明自己已經變成了怪談,卻還是會被莫須有的靈異事件吓得徹夜難眠。
這也是沈鸢柊想不通的問題,某種意義上,他們這種存在和靈異事件也沒有什麼差别了吧?怎麼還會怕靈異呢?
這樣聽起來就像自己怕自己一樣。
“噗哈哈哈哈哈……”
腦海裡冒出這個想法,沈鸢柊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這實在有趣。
“别笑了,我說啊,你别笑了,這種事情到底有什麼好笑的呀,我才不怕呢!”
鐵錘一張臉漲的通紅,賣力的解釋着,然後熟悉的聲音再次傳來:“我來幫您清理一下衛生。”
明明前一秒還在嘴硬着解釋自己,不怕下一秒鐵錘就像兔子一樣的竄在了沈鸢柊身後,把臉埋在沈鸢柊的後背上,說什麼也不敢直視眼前的服務員。
眼前的服務員的确端來了一個大盆,大盆裡飄蕩的物體大約是抹布吧,隻是盆裡的液體在燈光的映射下顯得通紅一片。
潮濕的,腐朽的氣味湧了出來,濕淋淋的抹布在桌子上和凳子上畫符一樣的蹭過去。
等服務員清理完畢,沈鸢柊看着依舊算不上幹淨的桌子,歎了口氣。
擦了和沒擦有什麼區别呢?
仔細看一看,甚至有種更髒了的感覺。
這服務态度,怪不得這家飯店看起來要倒閉了的樣子。
“那您請坐吧,我幫您把菜單拿來。”
話是這樣說,服務員卻沒有絲毫想要離開的樣子,直直的盯着沈鸢柊三人,仔細看看,那眼神裡還帶着一點期待。
期待什麼,期待自己坐下去嗎?
是自己這剛換的褲子,這水還沒幹呢,更何況還不知道那不知名的液體是不是水。
沈鸢柊這裡沒有坐下,飯館裡的燈突然開始閃爍起來,啪呲啪呲的看起來越發像恐怖片電影。
沈鸢柊甚至能感受到,躲在自己身後的兩人身體瘋狂的顫抖。
總不能自己在這裡就出手吧,萬一出手了,那幕後之人又跑了,也不知道下一個地方會是什麼。
但是讓自己坐下卻又實在不想坐下,深淵中嫌棄的看了一眼桌子和凳子,心想自己剛才為什麼要多嘴。
坐在灰塵上,無非就是回去洗洗衣服,但是液體吧,多少就有點惡心人了。
正所謂殺傷性不強,侮辱性極高。
“有人嗎?人呢?”
男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服務員也顧不上沈鸢柊他們三人,丢下抹布,向着門口的方向迎去。
有次機會沈鸢柊掏出紙巾,把自己和其他兩的凳子三下五除二的打掃幹淨,小心翼翼的把紙巾毀屍滅迹。
等服務員再回到這裡的時候,沈鸢柊三人已經安穩的坐在了凳子上。
餐廳的燈泡也不再閃爍,沈鸢柊突然就明白,這裡大概也怪談,也需要遵守規則。
不過嘛,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會會這個怪談也好。
隻不過眼前的怪談和那個人是不是一夥,現在也沒有辦法确定,而且這動不動就閃燈的行為,更是讓沈鸢柊想起了另一個怪談。
這世上的事應該沒有這麼巧吧?
等菜單上來,沈鸢柊盯着菜單上的字,陷入沉思。
這都是什麼甲骨文啊?這都是什麼象形文字?明明是一張菜單,怎麼就看不懂了呢?
于是沈鸢柊把菜單遞到鐵錘和明澤安面前,讓兩人幫着自己一起辨認。
明澤安和鐵錘的臉上同樣浮現出迷惑的神情。
很好,看樣子他們倆也沒有看懂。
然後下一秒,剛才進來的那個胖胖的中年男人,把菜單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
“都是些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