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動,抓緊我!”
“哈?”沈鸢柊反手抓住小仙女的手腕,和歌聲截然不同的另一道聲音出現在耳邊。
“這對姐妹真是奇怪,一個人永遠站在上遊,另一個非要去追逐站在上遊的,兩個人中間隔着一條屬于時光的河流,怎麼可能追上啊。”
那是研究員的聲音,以虛拟的方式留存下來,根據影像裡的時間,那聲音應該是距此十分鐘之前的事情。”
眼前奇怪的幻像,還有突如其來的歌聲,多少都帶着不合時宜。
“白霜。”
白衣白裙,黝黑的頭發散落在背後,周身仿佛是籠罩在白色的霧氣中的年輕女子,涉水向沈鸢柊二人走來。
“這應該算是我們第幾次見面呢,阿鸢?”
“我也不知道,但是300年後的那次見面,我很清晰的記得。”
“你的心願還是沒有改變嗎?”
白霜好看的眼睛像是三月的雨,籠罩在化不開的憂愁裡,此刻被那雙煙雨蒙蒙的眼睛注視着,沈鸢柊卻笑起來。
“但是我要問你,還是沒有改變想法嗎?”
白霜輕輕笑起來,笑起來的時候,那種煙雨般的霧氣消散了些許。
“看起來我們都很固執啊,但是你怎麼會被抓到這裡呢?”
白霜伸出手敲敲身邊的櫃子:“看樣子你的記憶還是不完整,不過也不要緊,算算時間,你快要想起來了。”
黑色的長發接觸到地面,蜿蜒着像是某種圖騰。
白霜折下一枝蘆葦,折成蝴蝶的形狀遞給沈鸢柊。
“我已經按照約定來了,應該把東西交給你,等再見應該不會很久了,阿鸢,我們大家都在等你,一定要……早點回來。”
流淌在地面的河流,一點一點的消退,河那不知名的霧氣一樣,無聲無息的消融。
“……所以,她也是怪談?”
直到白霜離開,小仙女才抖着聲音問出了這一句。
“居然來之前還會唱歌,還唱的這麼好聽,你們怪談現在也這麼卷的嗎?”
眼前人的思想很明顯發散到了奇怪的地方,怪談卷嗎?沈鸢柊并不這麼認為,但是這樣看起來确實也不算躺平。
畢竟小仙女的世界躺平隻可能被辭退,怪談躺平有可能會死。
【時之河流】的消散和磁場變化,自然也引來了穿着白色衣服的研究員。
“又給她跑了。”
仔細的檢查完現場,卻一無所獲,帶頭的研究員把底下的幾個人罵的狗血淋頭:“廢物,都是廢物!眼皮子底下連個怪談都看不住,你們除了會吃飯還會幹什麼!!!”
挨罵的研究員們,像是一顆顆霜打了的秧苗,垂着腦袋要死不活的樣子。
“好了,就在這裡給我好好找,那個丢了,這個要是還找不到,咱們就準備一起回家喝西北風吧。”
随着帶頭的研究員罵罵咧咧的離開,雖然分散開用儀器探查着磁場,卻也忍不住在嘴上偷着罵幾句。
“跑了我們有什麼關系?隻能證明咱們研究所的機械設備不行呗。”
“誰說不是呢?新來的所長可貪了不少錢,咱們做實驗的款項都不夠了。”
“你說的倒是對了,沒有款項,那裡面的控制液體自然也大打折扣,不過嘛,我見過那個怪談還挺好看的。”
“擦擦你嘴角的口水吧,長的再好看,你敢動她?”
之前這麼說的研究員趕緊搖頭,表示自己不想。
提問的研究員嗤笑一聲,頗為無所謂的樣子。
“這種情況還讓我們拿明白要明白,捏怪談,那不是找死嗎?再說嗯,怪談好看有個屁用啊,萬一真到那天大家就準備一起完蛋。”
“俗話說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那個克隆的試驗品沒有完成,現在要怎麼辦?”
蹲在牆角的研究員剛問出這一句,酒杯裡面看似帶頭的狠狠一個巴掌。
“你們要明白,那隻是一個虛拟的人物,我要投入你的情感,要不然就會萬劫不複。”
“曲哥,你說的可真蒼桑,從外表看,那個克隆體确實沒有什麼問題呀,幹嘛非要我們重新做。”
被稱為曲哥的白大褂,似乎對這件事情持有不一樣的态度。
“你們别忘了這一次的災禍是因為什麼引起的?你們那些不入流的心思收一收,如果不是因為那些心思……"
“有心思怎麼了,又不犯法,遊戲裡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呢?”
研究員裡有人站了出來,那人抱着雙臂,哪怕隔着隔離的面罩,也能感受到不屑。
“你該不會對遊戲中的人産生的情感吧,你到底站那邊,而且你可别忘了,縱容它們,我們的世界就出了問題。”
“而且,要不是沒準備好,這個遊戲現在應該不許存在了。”
說完這句,那個人帶着其他人離開這裡,被稱為曲哥的人站在原地,孤單的站了好一會,還是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