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心道難道不是嗎?
她醒來後接觸的這些三彌人士,就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一個蘆惜拉她上賊船,一個氿泉到現在也不知道意欲何為。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身上有什麼能被算計的,但就是一次又一次地被拖上别人的棋盤,在未知的危機中摸索着前進,隻等着有一天能找回她的記憶。
或許到了那個時候,為什麼精神力等級會這麼高,又為什麼會這麼虛弱,一切都會真相大白吧。
真是迷局一樣的人生。
十二又啟動「破風」在叢林裡玩着新學到的的連招,問道:“那偉大的普通人類,你會把今天的事跟你的好兄弟通氣嗎?”
祁轭反問:“你覺得呢?”
讓程孜臣知道,那他們的關系本質上還是在程孜臣算計的局中。祁轭抛出話暗示意味滿滿,是想越過程孜臣和十二建立直接聯系。
看來他和程孜臣也并不完全是一個利益整體啊,十二了然道:“這種小事就沒必要勞煩他了吧?畢竟他也不是軍事作戰學院的,幫不上忙。”
似乎感受到十二語氣中輕微的攻擊性,祁轭解釋道:“不用對橙子抱有這麼大的敵意,他把你劃進規劃裡并不代表就是在利用你。橙子是一個各方面都追求效益最大化的人,他……隻是很喜歡去幹涉身邊所有事的運行,實現他心裡的高效率。”
祁轭真是個矛盾的人,幾分鐘前說出“政治怪物”這樣的話,顯然内心深處也不認同這套利益至上的體制,此時卻又真心實意地為自己的“政治怪物”朋友辯護。
十二直截了當地問道:“那你也在他的幹涉之中嗎?”
祁轭笑而不語,沒有回答十二尖銳又直接的提問,岔開話題道:“之前你不是想提升作戰意識嗎?現在怎麼樣?”
見祁轭不願多說,十二沒好在這個話題上糾結,配合回答道:“好多了,三軍的教學質量很高。”
沒有否認已經夠說明問題了。
看着「戰」飛到和她平齊的位置,擺出攻擊的架勢,十二問:“你這是要和我練一下?”
“是啊,精神力等級和我不相上下的可不多見。”
要說在模拟艙外正面對抗,十二不會再陪任何人進行一對一練習,但這是在模拟艙裡,誰打不過誰還不一定呢。
“來吧。”
十二操控着「破風」升空,和祁轭拉開距離後又極速俯沖攻向祁轭,卻在快要擊中他時被他躲開。
祁轭抽出長刀,将戰局扭轉成近身搏鬥。
十二:可惡啊!中計了!他就是想騙她近戰!
「破風」的機動性優勢沒法在近身搏鬥中體現,十二抓住祁轭攻擊的間隙再次飛到高處瞄準「戰」的能源艙,依照幾招交手裡她對祁轭動作的預判發射高射炮。
“砰!”
隻命中了一發,祁轭仍然試圖和她拉近距離近身搏鬥。
十二繼續将距離拉遠,時不時和祁轭近身過幾招,但主要還是依靠遠程攻擊打傷害。
祁轭的風格穩健,反應很快,在中了十二幾發子彈後轉換戰術,不再和十二正面交手。
破風機動性高,在十二手上更是被發揮到了極緻,一切以束縛為目的的策略都很難在這片略顯空曠的空地派上用場。
祁轭利用周圍的樹當掩體,不斷地騷擾着十二的飛行,然而和十二攻擊他時的效果一樣,很難命中。
十二是因為預判不準,他确實因為對方的速度太快、太靈活,行動路線沒有套路,很難瞄準。
戰局就這麼你來我往地僵持到兩人能源消耗過半。
祁轭已經清楚十二的實力,繼續打下去除了浪費時間沒有任何意義,他準備利用一點“計謀”結束戰局。
他将十二引入一個死角,再出乎預料自尋死路般和「破風」比拼起速度,飛到她身後。
十二的第一反應是他瘋了,怎麼會想着和破風比拼機動性,立馬抓住機會攻去,然而越飛卻越覺得手腳施展不開,這才反應過來是掉進祁轭的陷阱裡了。
他利用環境讓她飛進一個密布着高大樹幹的區域,這裡的模型質地堅硬,她沒法快速飛離,「戰」用幾發流彈将她為數不多的行動路線堵死,再飛上前一劍貫穿「破風」的操縱艙。
“您的機甲損毀程度已達100%,對戰結束。”
祁轭落到地面:“意識還是差了點,有點沖動了。其他沒有太大問題,操作挺好的,破風很适合你。”
技巧并不算優秀卻能和他打得勝負難分,十二的精神力等級比祁轭預想的要高出不少。
十二在腦海中複盤着自己的陣亡,問道:“你這是把地圖記下來了?”
“記地圖是指揮的基本作戰素養。”
“那你們指揮還挺……”
“不過這個地圖根本不用記,隻需要飛行的時候往外鋪一下精神力就能了解到周圍環境的信息。”
還能這樣!她一直都将多出來的精神力憋着,不想靠精神力碾壓獲勝,現在這些多出來的精神力終于能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