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戈将信息界面擺到十二面前打趣道:“唉,也不知道我們這些小隊員昏過去了祁大指揮會不會如此擔心呢?”
“他是擔心我要是出了什麼事了他調查起來更加無從下手吧。”
畢竟無論是教團還是漫步,退一萬步說到深紅,破題的關鍵都在十二身上。
止戈想起祁轭那被痛擊得腳步踉跄雙目無神時還下意識再次伸出的手,笑了笑沒有說話。
既然十二都看到信息了便不用止戈再代為轉達。
十二: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
見十二已經醒來,祁轭直接一個通訊撥過來:“歸君好像發現不對了,待會兒誰問你你都說和我觀念不和,不認可我的指揮水平,想看看我的水平。”
像鋼炮一樣的信息劈頭蓋臉地砸來,把十二的玩笑話全賭回喉嚨,語塞半天後才道:“……好。”
“你剛才要說什麼?”
“我剛才想說壞消息是沒有好消息,但現在忘了想說什麼了。”
好冷的冷笑話。
祁轭失笑道:“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收到了蘆惜的遺囑,她給的權限能派上大用場,把氿泉那枚芯片的權能嫁接過來可以完美躲避掉兩邊的監控,還能提高蘆惜這邊的權限等級。”
十二頓了頓,繼續道:“壞消息就是,這是蘆惜的遺囑。”
祁轭按自己手上的消息推斷道:“應該不會,她的消息都傳過來了,如果真死了聯邦那邊會有動靜的。”
第一機關不是吃素的,再折一個大官在勃朗那就真有必要第九機關帶兵出征了。
“我剛才說的你千萬要記住……你的那個‘觸手交流法’已經上報學校了,幾位校長高度重視。”
在十二還未給出回複的片刻裡,祁轭又說:“對不起,連累你了。”
原本隻是在思考可能會出現的風險和對策的十二大腦宕機了一瞬:“啥?”
“我當時沒反應過來這個系統設計了距離内自動通訊,直接打中了莫虹逸。不然你不至于因為暴露了這個戰術承受這麼大風險。”
“你認真的嗎?”十二好奇問道,“真的覺得對不起我,覺得我是因為你的失誤遭受風險?”
“天呐,你還是我認識的祁轭嗎?”
“你認識的祁轭不會道歉嗎?”
“我以為你會直接給個解決方案,就像你剛開始那樣,然後挂掉通訊繼續今天的訓練。”
溫和的,周全的,同時也是在陰影中一絲不苟且淩厲的,這就是十二對祁轭的印象。道歉這種一旦不牽扯利益就顯得有人情味得過分的話語好像不應該從他嘴裡蹦出來。
祁轭輕笑一聲,沒有再解釋。
他隻是看着十二已經在漩渦邊緣搖搖欲墜的身影突然有些後悔,有些隐秘的自責。如果她也和自己一樣陷入無止境的猜疑下,會不會也失去當初純粹的顔色。
他應該再謹慎一點的,就像當初的康維如果謹慎一點,他腳下就不會滋生出反抗的陰影。
但聽到十二一醒來就能活蹦亂跳開玩笑的聲音又覺得自己太多慮了,十二和他可不一樣。
“你好好休息吧,那些老師盯着我不好給你請假,下午訓練賽不要缺席。”
“還訓啊?”十二有些摸不着頭腦了,“他們這麼欠揍嗎?”
“想什麼呢,CD組自己在對練呢。今天是三彌幾個軍校的聯合訓練賽。”
“那我們初賽前遭遇的一萬雙冷眼算什麼……”
算罵了就罵了嗎……
“應該是沖着你的新戰術來的。”祁轭歎氣,“歸君那種人,腦子已經進水得不顧學校利益了。昨天我們和亢歸林打的那把和後面幾場被學校媒體剪輯成視頻發星網上了,現在不僅是三軍,是所以小組賽隊伍都想和你約訓練賽。”
實際上是希望三軍能給點面子,讓十二再授個課什麼的,而歸君帶着頭,居然也沒拒絕。
而這在勝負欲驅使下的熱絡背後又暗藏多少危機?也許蘆惜所說的設計了林星谟之死的利益團體已經盯上她們了。
十二:“我後悔了,你能再道幾次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