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聯賽開始的日子越來越近,自内應傳來“明日會已上鈎”的消息後,三校校隊的聯合訓練進行得越來越頻繁。
三軍也在一次又一次的軍演勝利中拿到了大聯賽作戰計劃的主導權——你會發現,祁轭的指揮加上十二單兵作戰的聯動,讓其他幾個學校的隊伍非常難受。
而且自他倆上次一起出了次外勤回來後,慧眼如炬的群衆們發現他們配合變得更默契和緊密,無論怎麼奇襲都很難突破。
到了大聯賽前最後一場演習,三校的幾位校長都抽空到現場看完了整場演習,其中隻有胥曜很是滿意。
他熱情地走到訓練室裡等着十二從艙裡出來,很有長輩風範地拍拍十二的肩膀:“不錯不錯,有點正規軍的樣子了!”
三軍的隊伍和其他兩校對陣可以說是碾壓,除了三軍生源好的原因外,靠的就是第三行動隊和對總指揮命令的嚴格執行和靈活聯動。
他剛才可沒錯過,十三分隊就像賽場裡靈活的一把尖刀,指到哪裡哪裡就會開始出血。
而且這把尖刀除了當武器,還承擔了部分副指揮的功能,按理說特别行動隊不聽指揮算戰場大忌,戰争結束後可能會被送軍事法庭清算的。
但十二完全沒有這個顧忌,而祁轭也總能反應過來十二的意圖,立刻派兵聯動打出效果。
連胥曜都要驚歎,這無論放在哪個戰争年代都是足以被寫進史書的絕佳将才。
十二從模拟艙裡跳下後還沒從戰鬥的狀态裡出來,皺着眉正在腦海中優化着最後一次交鋒的決策,胥曜一來就拍肩膀吓得她一哆嗦。
“吓我一跳,你來幹嘛?今天不用回家養生早點睡啦?”
要知道她之前好幾次區找他問戰術執行的問題時,他喊着什麼回家啊養生啊就一溜煙跑了。
于是十二再次确定,三彌官場真的是一堆酒囊飯袋吧!
胥曜裝作沒聽見十二攻擊性很強的陰陽,鎮定開誇:“很強,打赢這一仗你要當校長我都沒意見。”
“你确定打赢這一仗我想當個校長還需要你同意?”
她就是說想當執政官,試問軟弱無能的聯邦政府裡誰又敢出面反對?術彌彥也要給她幾分薄面好不好!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胥曜這平時生怕誇她兩句讓她蹬鼻子上臉的,今天突然找上來,要說隻是來道喜十二是絕對不信的。
“說吧,這次是要幹嘛?”
胥曜也不和她客氣,将十二拉到辦公室表演了一通變臉。
他将光屏打開,點開一個熟悉的、風格簡陋的新聞網站:“我問你,你怎麼又摻和到明日會的新聞裡去了?”
胥曜沒好氣地放出某知名灰色新聞網站中,搶占了首頁接近2/3面積的超大字體标題——“毫無人性!軍校生密探明日會人體實驗中心,我們的未來将何去何從?”
漫步一慣的浮誇風标題。
十二疑惑:“軍校生?誰啊?我嗎?我不是聯邦知名人奸嗎?”
她給漫步的掃描模型和全系錄像都是她自己的視角,沒道理會暴露身份才對。
十二操控着光屏點進新聞主頁,裡面的資料确實沒她的臉。
但用的是她的聲音。
“你不是他們的座上賓?還能把你關在這割肉?”
“行吧,那三軍十二先走了,回去叫援軍再來解決也不遲。”
“蟲卵在哪?”
十二:……失策了,防線這是把她當自己人,不遮掩他們是草台班子的事實了。
“我這是幹了好人好事啊!不給我發點獎金就算了,沒道理要因為這個清算我吧?”
胥曜倒是沒否認:“是,當然是好事。所以我和聯軍還有烏拉諾斯的幾位校長溝通了一下,一緻同意包裝一下你的形象。”
“啊?”十二還在思索着要如何向聯邦隐瞞不死的存在,沒想到僅僅是一瞬間的走神,話題就來到她無法理解的地方。
“你們包裝一個‘人奸’幹嘛?以毒攻毒對抗明日會啊?”
胥曜氣結:“你對你自己的聲望有點信心行不?現在軍校生唯你馬首是瞻,群衆裡也需要一把強力的保護傘建立信心,要說造神穩定民心,舍你其誰?”
“祁轭啊。”十二淡定道。她還沒來三彌就聽說過他的賢名在外,僅從胥曜的意圖來看
胥曜搖頭否認:“他不行,先不說他這人之前立場不端的前科,軍校生也不服他啊。”
立場不端的前科?十二嗤笑一聲:“反正也沒給我拒絕的權力,随便你們。”
她反正思來想去想來思去,怎麼想怎麼覺得這是個馊主意。但漫步和胥曜都想這麼操作,她也不可能跳出來唱反調。
十二再看向光屏上循環播放的視頻,其中好幾個鏡頭裡,不死一閃而過的身影并未經過特殊處理,有心人稍微上點技術就能看清他在培養缸中的模樣,且漫步的行文裡也并未替他遮掩。
看來是出了點問題。
三軍的艦隊啟程的時間定在一周後,留給她解決這個問題的時間還算充裕。
十二離開行政樓,看了眼已經徹底籠罩三軍的夜色。現在趕往流動區未免太晚,但三軍的艦隊啟程的時間就在下周,她必須給突發情況留出處理時間。
做好決定,十二随便找了間訓練室換上常服帶上槍溜出了學校。
走到站台旁,十二忽然心有所動——這種時候是不是應該跟她的“大副”通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