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突起到快到脫眶的眼球轉了轉,眼神垂涎:“你交不起,可以抵押,比如可愛的小東西。”
甯清風聞言眼神瞬間結了一層寒霜,透出了無盡的寒意,無言的壓迫感在空氣中蔓延。
對峙了一會後,最終,她開口道:“明天,明天我就交。”
房東腦袋遲鈍地動了動,“沒問題。”
門緩緩關上了,将血腥味牢牢鎖住。
随後,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音在門後響起。
甯清風眼眸微垂,提着食物緩緩踏入了地下室。
*
甯清風回到家的時候,路生白正拉着章章在熱火朝天地搞地下室大掃除。
毛絨團子一臉生無可戀。
天殺的,第五次了!
搓搓搓。
這個地下室都已經搓了五遍了!
地闆都亮得都要産生光污染了!
誰來治治路生白的強迫症和潔癖?!
嬌滴滴的小少爺看見飯票髒兮兮地回來,那隻沾泥的跛腳即将踏入地下室時,瞬間驚恐,“啊——”
他急促地叫了一聲。
甯清風:“嗯?”
小少爺知道誰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心裡罵罵咧咧,嘴上卻是甜得很:“沒事,你回來啦。”
章章:……
還得是甯清風。
“嗯。”
甯清風将食物放在了可愛的小餐桌上,“今天的飯。”
路生白作為矜貴的小少爺,氣質拿捏得死死的,下巴微微擡起,矜持地坐在床上,一副不受嗟來之食的模樣。
直到甯清風進入了廚房後,他才悄咪咪地探出頭,矜持了一會後雀躍地跑過去,像拆盲盒一般地打開袋子。
今天是草莓味、芒果味還是……
哦……全礦質的。
路生白癟癟嘴想道。
他不要營養均衡,他隻想吃好吃的!不行,他要抗議!他要……
就在這時,他的餘光瞄到甯清風從廚房走了出來,手裡拿着菜刀和一塊磨刀石,蹲在地上開始磨刀。
磨刀的聲音在靜谧的地下室裡顯得格外清晰。金屬與石頭的摩擦,奏成了低沉而尖銳的“嗤嗤”交響曲,每一下推拉,都伴随着微微的震顫——指的是路生白的心髒。
“嗯?怎麼了?”甯清風見路生白久久不動,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擡眸詢問。
“沒……沒什麼。”吓破小膽的嬌嬌少爺再也不敢抗議,臉色發白地拿起餐桌上的調料往營養液中灑。
一個空蕩蕩的調料瓶被細如蔥白的手指抓住,往下揮灑——一樣空空如也。
嬌嬌少爺也對這樣蠢蠢的行為感到略微羞恥。
都怪甯清風。
誰讓她拿着一個空瓶子,一本正經地跟他說,這是調料瓶,讓他沒事可以灑一灑。
糊弄蠢蛋呢。
但他在甯清風不在的時候還是好奇心發作地試了。
從此打開了新世界大門。
粉色空瓶子的是草莓調料,黃色的是橙子味,白色的是棉花糖味,完全沒有标識符的,路生白也不知道是什麼,但是任何營養液被它一灑,味道的層次感瞬間豐富起來,濃郁而溫潤。
反正都是好東西。
一點芒果,一點草莓,一點甘草,一點榴蓮,一點魚腥草,一點萬能調料,路生白今晚的晚飯就調配好了。
他躍躍欲試地伸出紅潤的小舌舔了一口。
靈魂瞬間出竅——難吃的。
舌頭仿佛經過了慘無人道的蹂躏,苦酸、麻,全都彙聚一處,路生白的味蕾死了。
“yue——呸呸呸,甯清風,萬能調料沒有了!”路生白差點吐出來,一陣反胃。
甯清風:……
小蘑菇就算給營養液撒個調料都會整出究極黑暗料理,每次都靠聖光概念才能壓下邪惡得對舌頭拳打腳踢的各種詭異味道,導緻瓶子中的聖光消耗極快。
章章更是看得膽顫心驚,悲憤不已。
敗家子啊!如此高濃度的聖光,跟不要錢的鹽似的,一直灑一直灑!
它的小心髒都要碎了!
在路生白的注視下聖光概念很快就補好了,順便灑了一點在營養液上。
甯清風撐着下巴望着小動物舔舐般的小蘑菇,嘴角微揚,從懷裡摸出來了一個環狀的東西,遞了過去。
“給。”
“嗯?這是什麼?”小兔子警惕地問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更何況這種東西,一看就是束縛相關的,甯清風這個變态肯定沒安好心!
“手環。”墨發女人淡淡道。
手環……
小少爺怔愣住了。
竟然是一個他完全沒有想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