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也在瞬息之間黯淡下來,而這些人都朝着她的方向聚攏,玄晝認真地思考,如果這些人全都用拳頭的話,她怕她打累。
還是找點武器比較好吧。
她無視朝她聚攏的人群,四處搜尋趁手的武器,鍋碗瓢盆就不考慮了,沒有什麼殺傷力,還是得找把劍什麼的。
她四處張望着,手中的迷穀花葉幽幽發着光,讓她在陰暗的環境中也像個活靶子。
「我去,真的有遊戲直播?所以遊戲成真了?」
「媽耶,怎麼這麼黑,好吓人,嗚嗚嗚,她不會死吧?」
「資深玩家在此,希望能有幫助……哎喲卧槽,這個不是第一關生生嗎?這個玩家沒玩兒過《山海》吧?怎麼第一個殺招都躲不過去啊?」
「學生黨沒玩兒過,求解。」
「這個副本是個角色扮演類的,開局玩家會被随機傳送到一個位置,如果被NPC注意到了,NPC就會異化,把玩家當做入侵者殺掉,但隻要快速給自己編造一個身份,花幾個金币把外觀換掉就OK了。」
「那在這個真人遊戲裡有用嗎?」
「不知道啊,先看看吧,估計這個玩家要死了诶。」
「死人的話這個遊戲直播間會不會打碼?好可怕。」
玄晝并不知道自己直播間已經被系統打開,并且湧入了一批人,他們正讨論得熱火朝天。
玄晝發現并不是天變黑了,而是鋪天蓋地的黑霧将天空遮蔽,随着時間的流逝霧越來越濃,形成厚厚的屏障,無法穿透。
無奈之下,玄晝隻好就近觀察,按理說這條街上應該有一家豬肉鋪,不知道老闆有沒有圍過來,最好把刀帶上,不然她應該會很累。
迷穀散發出的光此刻尤其重要,正是因為這點光,玄晝看到了刀面反射出的銀光。
哎呀,找到了。
直播間的觀衆隻看到她傻傻站在原地,跑都不跑一下,紛紛替她着急。
「完了完了,都圍過來了,是不是被吓到了?」
「哎,跑不掉了。」
「啊啊啊啊啊啊,不會真的要死人了吧?我好怕啊啊啊啊,但是又想看。」
「樓上的典型又菜又愛玩。」
就在觀衆覺得她死定了,不忍看她的慘狀準備換個直播間時,玄晝動了。
她精準地從人群中抓到手拿殺豬刀的殺豬匠,右手握住他的手腕,隻聽“咔嚓”一聲,殺豬匠拿刀的那隻手軟趴趴地垂下去,竟是直接斷了。
武器在手,天下她有。
玄晝握緊殺豬刀沖進人群,她原本平靜的神情逐漸被癫狂的興奮取代,菜刀被揮得虎虎生風,手起刀落就是一顆頭落地。
獵人和獵物的身份在一瞬間徹底反轉,直播間的觀衆也懵了。
「啊這?」
「嗯,怎麼說,就是,那個,哈哈,挺牛的。」
「一時間我竟然分不清誰是怪物……」
「……同上。」
殺豬匠的菜刀被他磨得十分鋒利,從來沒出現卡脖子的情況,玄晝非常滿意。
沒多久她就殺光了所有怪物,正當她準備沿着黑霧繼續殺時,黑霧褪去,街道重新恢複熱鬧。
隻是這一次,沒有人再注意到她,殺豬匠正在四處尋找他的殺豬刀。
怪物消失了,沒殺爽啊。
玄晝遺憾地咂咂嘴,順手把血淋淋的刀還給殺豬匠,無視殺豬匠茫然的神色,自顧自循着神識裡的感應找封遇玄去了。
衣服,是不換的,危機,是直接殺穿的。
她玩兒這個遊戲的時候,也出現了同樣的危機,超高的可操作性也是這款遊戲備受喜愛的原因之一。
玄晝一如既往地保持她的暴力風格,在殺了NPC十幾次後,依舊卡在這個地方,眼見着劇情實在是無法推進,才按照系統的提示用金币買了衣服,編造身份融入背景。
現在她本人身處遊戲之中,不可控因素太多了,如果就因為她殺NPC就不讓她走劇情不太現實,遊戲會自動修正。
遇到玄晝這樣實力強大,不按套路出牌的人,隻要她能打敗NPC,劇情自動修正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玄晝從鬧市的東邊走到西邊,才在一條臭烘烘的小巷子裡看見了封遇玄。
他一身破破爛爛的乞丐裝,正在為了一個髒兮兮的饅頭和其他乞丐NPC大打出手。
封遇玄表情兇狠:“這是别人給我的饅頭!還給我!”
乞丐:“我搶到就是我的!你快松手!”
封遇玄撲上去,一手按住乞丐抓着饅頭的那隻手,另一隻手卡住他的脖子,雙腿交叉纏住乞丐的腰,越過他的肩膀低頭去夠那個灰撲撲的饅頭。
玄晝站在巷子口陷入沉思,在封遇玄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不過才分開一小會兒,他就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封遇玄搶得十分專注,根本沒有注意到周圍多出來一個人,最終他以身上挨了兩拳為結果,慘勝。
輸掉的乞丐揉着腫起的臉頰,罵罵咧咧地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