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從貴族階層除名,入貧民區,限期内從貴族區搬離。
鏡頭特意給到裴宅被憤怒的人群圍攻,裴家人拉緊窗簾不敢露面的畫面。
接着新聞播報到落羽的近況,是他在會場門口等車的畫面,和一位看不清臉的alpha在略顯過界的距離裡,交談片刻後離開。
特意截出來的評論都是對落羽的諷刺和謾罵。
月荷在這時候回來了。
電視上正好播放着星網上的評論:
啧,上将不理他,他就耐不住寂寞勾引alpha找下家了。
落羽忙不疊關掉電視,方才還平淡無所謂的臉上閃過慌亂。
“你們在吃飯啊,”月荷看向落羽,“你怎麼樣了,有好一些嗎?”
落羽紅着臉:“有好一些。”
管家不知什麼時候悄悄離開。
月荷湊近了端詳,omega面色紅潤,薄而剔透,像脹滿汁水的鮮嫩荔枝。關鍵他身上還沾着她信息素的味道,月荷心裡莫名有些愉悅。
omega的發熱期一般持續4-7天,晚上月荷又按着小omega給他做了臨時标記。不過這次她記着第一次的教訓,給他注入足量的信息素就放開了。
第二天落羽醒來,枕頭邊多了一張卡,卡上貼着便利貼寫着密碼。
他查了一下,裡面竟然有不少錢。
所以願意給他這麼多錢,卻吝啬給他一個吻嗎。
昨晚月荷做了一次就回房間了,明明做着最親密的事,卻依然沒有親吻,愛撫也沒有。
落羽努力壓下心底泛起的那絲怪異,自我安慰,應該是上将不喜歡這些。
通訊器響起,來自弟弟的電話。
聽完對面的抱怨,落羽溫聲道:“我的錢上次已經全部打給你了,我也沒有更多的錢。我算過了,你們省着點花,完全夠支撐兩個月。”
對面卻完全不買賬:“你自己在上将家享清福,卻讓我們吃饅頭喝涼水被人辱罵是嗎?”
落羽聲音冷下來:“首先,造成這一切的人不是我。其次如果你打給我是胡攪蠻纏這些,就别聯系了。”
說着他就要挂斷電話,對面急道:“哥,哥!你别挂,母親想你了,你就不回來看看她嗎?她生病了,她被那些人吓病了。”
“晚上他們用獵槍打窗戶,幸好窗戶防彈,不然我們可能真中彈了,報警也敷衍了事,就說沒查到人。家裡的監控被人為破壞了好多。嗚嗚嗚,哥,我都要吓死了。”
“你從結婚就回來過一次,你都不想我,不想媽媽嗎?你是不是不想要這個家了。”弟弟帶着哭腔控訴。
落羽垂眸,掩下眸裡的無奈:“我看看下午能不能回去一趟。”
“哥,那你帶點錢回來,家裡賬戶都被凍結了,上次你給的錢花光了,都沒有錢給媽媽買藥。”弟弟把母親的狀況說給他。
落羽:“我知道了。”
-
最近一直在被調查,落羽之前在家裡的兼職不得不擱置。
得益于上将伴侶的身份,他隻有少量存款的賬戶被提早解封。賬戶解封他也是第一時間轉了一筆錢回家,他們一時難以改掉花錢大手大腳的習慣,沒多久那筆錢就用光了。
裴落塵打電話找他,他責備歸責備,不可能真看着他們餓死,隻好把剩下的錢轉了過去。
這都還沒有一個月。
路上,落羽猶豫再三,還是從月荷給的卡裡取出一筆現金。
裴宅門口還有幾個記者,比起三個月前少了很多。
落羽避開記者,從小門繞到家。
家裡的傭人早就離開了,地上淩亂地丢着破碎的花瓶、瓷碗和摔爛的電子産品,沙發倒在地上,名貴的衣服留着淩亂的腳印,能想象到曾有人在這裡發過多大的脾氣。
餐桌上擺着昂貴的食物,是裴落塵過去常點的餐廳的定制餐,但每種都隻是吃幾口就被棄置一旁。
卧室裡,窗戶窗簾緊閉,不透一絲日光,屋内隻開着頂燈。
裴夫人見到落羽,抱着他嗚咽哭泣,淚水沾濕臉頰,一個多月沒見,她又蒼老許多。
落羽拿出帶來的鎮定劑,倒水喂着母親服下,處于崩潰邊緣的女人情緒這才穩定一些。
“哥,媽媽病得很嚴重,”裴落塵道,“根本不能去貧民區。”
“這是最高法院的判決,”落羽面露愁容,但眼前情況他也無可奈何,隻有安慰,“等過了風頭,我幫你們周全。”
“你就不能接我們去你那裡嗎?”裴落塵打斷他,“以上将的能力做這點事不難吧。”
“你想讓她擔上私藏罪犯的罪名?”落羽皺眉,明白落塵讓他回來的真正目的。
不是因為母親,也不是沒錢了,而是想借着落羽住進蘇山别墅。
“這根本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落羽直接說,看到裴落塵泫然若泣的臉,他語氣軟下幾分,“給我一年的時間,我把你們從貧民區接出來。”
“一年?一年都夠我跟媽媽在那死好幾百回了!”裴落塵失聲吼道,眼淚斷了線地滑下來,“你以為貧民區隻是貧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