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意是不想讓落羽遇到麻煩,畢竟他遇到麻煩,最終需要出面的人還是她。
她不想為了這種事情多餘耗費心神,不如把麻煩一開始便扼殺在搖籃中。
她是因為自己的目的才派人在落羽身邊。
所以她沒有和落羽商量,甚至沒有讓他知曉。在某種程度上,不算是侵犯隐私的監視嗎?
他卻沒有一點不悅,甚至還認為她是關心他。
對面,落羽目光灼灼,淺色的眼仁一片赤誠歡欣,等待她的回應。
月荷心口莫名被燙了一下,不知為什麼,月荷這次冒領功勞些微心虛。明明上次她借安頓裴夫人母子之事,既和女王換了交易,又收獲落羽的感激時還很心安理得。
她沒有細想,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落羽認為的“關心”,而是轉移話題:“今天我爽約了,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這話問的暧昧,尤其在落羽有發熱期提前的征兆,而兩人的肉.體關系并不清白的情況下。
事實上月荷也是那個意思,她也認為落羽會順水推舟提出幫他解決發熱的需求。
空氣中的白梅香泛着淡淡的香甜,其實是很細微的變化,但在車内這種密閉狹小的空間中變得格外明顯。
水色清淩的燈光下,omega月白的臉頰浮起熱騰騰的紅,月荷疑心他快被蒸熟了。
男人鴉睫半垂,邊緣被燈光渡上一圈暖融的光暈,豐潤的唇瓣緊抿,内心的掙紮顯露無疑。
有這麼難以啟齒嗎?月荷忍不住在心裡笑了一下,卻耐心等着。
在這空檔,月荷發現一件不大的小事。
記憶中落羽其實沒有一次主動向她求.歡過,盡管在一起時,他表現得很喜歡。
腦海中閃過什麼,月荷還沒來得及抓住,落羽打斷她的思緒。
“上将,你可以吻我一下嗎?”落羽輕聲卻堅定地說出自己的心願。
“什麼?”和預想的答案不一樣,月荷一時沒聽清。
落羽紅着臉又重複了一遍,像對心上人剖白心迹的真摯青年。
月荷的視線落在他的眼睛上,這次更清楚地看清了落羽眼裡的坦誠和羞澀。
對視持續太久,對面人率先垂下眼簾,手指蜷在兩側。
她的目光觸到他紅透的白皙耳尖。
月荷勾起落羽的下巴,在男人錯愕不定中,輕輕覆上他的唇,落下一個輕淡的吻。
本來打算一觸即離——月荷對接吻實在存有偏見,除了唾液交換,她看不出其他樂趣——但青年的唇意外柔軟甘甜,像是吃到滑軟的果凍。男人眼睛濕紅蓄着欲拒還羞,月荷無師自通地學會深吻。
她勾着男人的後頸,迫使他仰起頭适應她的力度,指腹下的腺體柔嫩發燙,傳遞來美妙的手感,和接吻一樣,仿佛有絲絲電流劃過四肢百骸。
懷裡人發出微弱的掙紮,月荷不僅沒放過他,反而抓着他的手腕,把人往身.前帶。
其實吻也就四五分鐘,落羽卻覺得從缺氧開始後的時間過得相當漫長。
他幾乎要被月荷吻得窒息,她才放過他。
由于室内外溫差車窗覆蓋着朦胧水霧,青年仰頭靠着車窗,唇瓣紅的異常,潮紅的淚眼也朦胧。烏發在水霧上劃出斑駁的痕迹,胸膛快速起伏着換氣。
月荷這才意識到,原來落羽根本不會接吻?而她剛才沒把握好分寸。
她等着落羽的責備,或許不至于氣的程度,但多少會有些惱,落羽這種被千嬌萬寵長大的omega,有點小脾氣不足為奇。
落羽調整好,卻是低頭匆匆整理了下衣服,對月荷腼腆而感激地道謝,笑容甜美,渾身散發着美味的白梅香。
然後他安靜乖巧地坐好,試圖約束越來越四散即将進入發熱期的信息素。
确實是要到吻心滿意足的樣子。
月荷靠着椅背,閉目養神。
為什麼她覺得有點不夠。
她又沒有發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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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時,落羽約束信息素宣布失敗,他是被月荷裹着衣服抱出去的。
管家迎接他們的聲音他聽到了,但他縮在黑漆漆的外套裡假裝睡了,很沒有禮貌地沒有探出頭和管家打招呼。
月荷讓管家去休息,抱着落羽徑直上樓。
甯靜的走廊,腳步聲一聲聲敲打在落羽的鼓膜和他劇烈的心跳共振,他無意識地往女人懷裡拱了拱,汲取更多來自标記關系alpha的信息素味道。
卻怎麼都不夠,要是能親一親就好了。
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從外套裡探出,雙眸裡漾着兩潭春水,将他眼底的内斂的欲色襯得清清亮亮,幹淨又飽含媚意。
月荷把人放在床上,卻沒有一點逾矩的行為,宛如正人君子般關心:“今晚你自己睡可以吧?”
落羽努力擡眸看她,漂亮的淚珠顫抖着自眼尾滑落,“要你。”
“要你,留下。”
月荷這才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