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一層,落羽又小小幸福了一下。
他身邊讨厭的人終于少了些,少數異樣的眼光不會讓他多在意。
落羽喝着果汁,視線落在遠處。
月荷正和闫欣說話。
闫欣仍然散漫而邪氣,落羽卻覺得少了點什麼。
對了,是目空一切的自大。
他仍舊不羁,可那雙眼睛,卻時刻追随着月荷。
無論是不服的、嘲諷的還是不滿的,他都是看着月荷。
落羽抿抿唇,遠處的闫欣察覺到他的視線,直直看過來,放肆和他對視。
這時闫欣湊近月荷,同她耳語,唇角漾開一抹可謂真心的笑意。
“月荷上将很受歡迎哦。”女聲打斷落羽的思緒,身着白色禮服的女人在他旁邊落座。
來人是鉑西的姐姐索麗,之前她一直在外執行任務,落羽聽鉑西說上周她回了帝星。
還是從鉑西那得知,她會來參加這次宴會。
索麗就是落羽想詢問叛國案的人。
她就職于帝國最高軍事法庭,多少應當知道些内部消息,隻是不知道她願意告訴他多少。
彼此打過招呼,索麗打量着眼前的青年。
還記得半年前她離開時,宴會上的落羽總是光鮮亮麗,衣服用上等綢緞剪裁,其上綴滿稀有寶石。無論他随意往哪裡坐,那裡很快就會形成以他為圓的關注中心。美麗矜貴,淡漠疏離,不輕易與人言。
而現在,他卻隻穿着設計簡單的西裝,全身上下的飾品唯有手腕上一串紅得醒目的紅寶石手鍊。像塊返璞歸真的美玉。或者說隻是回到他本來面目的說法比較妥當。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她在外星得知裴家出事時,從未為落羽想過這一結局。
索麗将目光重新投到前方的月荷身上。
落羽同她說起裴上将的事,若是别人,她不會摻和。
但她和落羽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以他現在的處境,帝國上下能幫他的人肯定沒有幾個。恐怕就連他的新婚妻子也不願幫他,否則他不會求到她這裡來。
更何況,裴上将一家對她和弟弟鉑西都還不錯,于情于理她都該幫一把。
索麗說:“我會多留心這件事,有任何進展再和你溝通。”她安慰,“裴伯伯你也别太擔心,他在星際監獄,雖然沒有自由,但目前也沒有生命危險。”
落羽松了口氣:“謝謝你告知我這個消息。”
“你現在和上将怎麼樣?”
“就、就挺好的。”
“你看着确實也不錯,倒比以前更活潑了,我記得你以前和鉑西……”
“落羽,回去嗎?”月荷的出現,打斷了他們談話。
“回。”
落羽站到月荷身邊,再次為父親的事感謝索麗的熱心。
此刻,索麗确認,月荷确實不打算管裴家的事。
-
回去的路上,不用月荷問,落羽主動同她說起索麗的好心和他們過去的友誼。
由于鉑西,落羽和索麗相識,不過畢竟一個O一個A,而且索麗從小心智更成熟,和他們兩個玩的不多。
後來索麗從軍校出來,進了帝國最高法院,做了檢察官,不說落羽就連她的親弟弟鉑西和她一年都見不了幾次。
落羽說她沒想到索麗會願意幫他。
“我好像還是有些不躲着我的朋友的。”青年露出欣慰的笑容,眼底壓着的酸楚卻暴露了事發以來内心的脆弱。
就算表現得再不在意,沒想誰真正在這時候向他伸出手,但還是期待過安慰、幫助,或者哪怕是保持沉默不出言中傷他。
月荷看到了,落羽是希望的。
他或許沒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由于他們的陌生、由于他的容易滿足、由于他的識趣……
總之,落羽隻對“不躲着我的”朋友寄托了幫他調查的希望,如他的童年玩伴索麗。而月荷不在這個範圍裡。
但其實月荷并沒有躲避落羽如洪水猛獸,她不幫他這件事,隻是因為她知道這個案子他翻不了,也不能翻。
對于既知的結果,她爽快地應下任他随意查的承諾。現在不知怎麼卻有點想反悔。
…
落羽懷疑月荷是不是在宴會遇到了煩心事,她今晚有點粗.暴。
在女人濃烈信息素的包圍中,他費力抽出一絲神志,思考可能造成月荷煩惱的始作俑者。
明明進入會場時,她情緒還是很放松的,還和他說今晚做蛋糕的廚師是來自王室禦用的糕點師,讓他多吃一些。
“唔……”
落羽一個沒留神,牙齒松開下唇。女人冷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種時候走神?在想什麼?”
下一秒,唇舌被卷入另一張嘴,alpha的利齒抵着柔嫩的舌尖,留下懲罰程度的刺痛。
在想您呀,月荷上将。
落羽嗚咽着回答,努力将嘴巴張得更大一些,方便承受她爆裂而慷慨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