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黎貝心情不好的甩了一句,“我眼瞎,可耳朵不聾。”
這真是哔了狗了,一個男孩長成這樣,這明顯犯規了。
“姐,應該你親他。”
黎貝:“???什麼?”
小黑球有理有據的說道:“他是男的,你是女的,你應該親他才對。”
黎貝伸手照着小黑球的後腦勺扇了一巴掌,“親個屁,沒看見人都醒了嗎?”
“哎呦”
小黑球吃痛的叫了一聲,一邊揉着腦袋,一邊轉頭看向那個男孩,目光中帶着幾分敵意:要不是因為這個人,姐姐才不會打我呢。
小黑球氣鼓鼓的說道:“你一個男的,幹嘛留長頭發?還穿裙子?你羞不羞啊?”
被冒犯到的男孩:“……”
誰能告訴他到底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我不管你是男是女?既然醒了,趕緊給我滾。”黎貝一想起這幾天自己遭的罪,别人還在她的家裡呼呼大睡,這心裡就不平衡,太有落差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男孩的臉色不是很好,做起身的時候微微扶了扶頭,神色難掩疲憊。
“我們是這裡的主人,這是我家。”黎貝指了指他周圍的一切,“這些都是我的。”
這些?
男孩看了看周圍亂七八糟的東西:白給他,他都不要。
而且要不是他身體受傷暈了過去,他才不會躺在這裡。
可仔細想了一下,确實是自己占了人家的地方。男孩對黎貝點了一下頭,“打擾了。”
黎貝見他認錯态度還算不錯,擺了擺手,“趕緊走。”
男孩也不磨叽,起身就準備往外走。可他剛一站起來,腦袋驟然一陣眩暈,眼前瞬間一黑,剛剛擡起的膝蓋跟着一軟,撲通一下又坐回了床上。而他的身體随之一栽,直接靠在了黎貝的肩膀上。
黎貝:“???”
黎貝:“喂,你幹嘛?你這是碰瓷,趕緊給我起來。”
“咣當”一聲,黎貝也不慣毛病,擡手就将人推開,就是這力道不小,人一下子就被摔回了床闆上。
小黑球看着倒在床闆上的人又一動不動了,他身體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
“姐,他,他不會死了吧?”
因為霍大的經曆擺在那,小黑球總覺得他姐能分分鐘虐死個人。
“死?那也給我出去死。”黎貝說着就去拉那個男孩,準備把人扔出去。不管他是不是裝的,她絕不允許這個人待在她的帳篷裡。
不過一碰到男孩的手,黎貝不禁微微一愣:這溫度有點不太對,似乎有些發熱?
黎貝的手不由得又摸了摸那男孩的額頭,這滾燙的額頭就像個小火爐似的。
“姐,你不是說親他能把人親醒嗎?摸他也能把人摸醒啊?”
“摸醒個屁,他是發燒了。”黎貝眉頭微蹙,這人要是裝睡賴着不走,她自然要把人扔出去的。可這人要是真的病了,她就不能這麼做。
真是的,算她倒黴。
黎貝跟小黑球一頓生拉硬拽,又把人重新放回了床上。
“姐,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讓他繼續躺在這裡?”
“不然呢?他生病了,這個時候把人扔出去跟殺人沒有什麼區别。”
“但是我們也沒有藥,也不知道他哪裡病了。”
黎貝想了一下,“隻能用點笨法子了,先給他退燒再說。”
黎貝真心覺得自己點背,好不容易能回家了,誰知道又撿了一個拖油瓶?這是一個熊孩子不夠,湊了一對兒,增加她的挑戰性。
這麼一頓折騰,姐弟倆就更甭想休息了。
晚上小黑球撿回來半包餅幹,黎貝用水泡開,将餅幹化成粥分成了三份,總算能給肚子填點食。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躺在床上那半死不活的男孩總算是醒了過來。
隻不過這個時候黎貝不在帳篷裡,隻有小黑球一個在旁邊守着。聽見聲音他立刻轉頭看了過去,“你可算是醒了。”
男孩微微動了動身體,可全身的骨頭都是一陣酸痛。而他的額頭上似乎有着什麼東西壓着,他動了動手臂剛想要拿開那東西。可小黑球的手更快,直接往他額頭上一掃,一塊灰不吧唧的布團掉了下來。
“你昨天發燒了,我姐說這樣可以給你退燒。”小黑球一邊說一邊用手又摸了摸他的額頭,“我姐說了,如果你的額頭不熱了,就不用這東西敷額頭了。”
男孩有些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冰袋嗎?”
“不是,隻是一塊破布,用涼水洗過。要喝水嗎?你的聲音啞了。”小黑球指了指旁邊放着的一個杯子,“這個水是燒過的。我姐說了,隻有燒開的水才能喝。”
男孩看了一眼,雖然他的目光中有所戒備,可還是點了點頭。
他的嗓子确實太幹了。
小黑球把水杯遞給他,可他卻沒有接,而是微微擡頭示意小黑球把水杯放到他的嘴邊。
這波操作有點讓人摸不到頭腦,可小黑球還是配合的做了。
直到男孩喝完水之後,又朝小黑球擡了擡下颚。
小黑球端着水杯又是一愣:這是沒喝夠?還要喝?可是杯子裡沒水了?
要不說小黑球是一個善良的孩子,他說了一句你等一下,人就匆匆跑了出去。
男孩看着他的背影,眸色微沉:這小孩還真是冒失,做事沒頭沒尾的。
片刻後,小黑球端着水杯從外面跑了回來,二話不說直接把水杯又怼在了男孩的嘴邊,“喝吧。”
男孩愣神的看了他一眼,“……我剛剛已經喝夠了。”
“嗯?你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