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歎了口氣,知道是沒辦法弄清了,沈冉拍拍他的肩,“現在重點不是弄清這青銅樹的來曆,而是想想我們怎麼出去。”
要是真找不到路,原路返回已經不可能,難道坐在這裡等死嗎?
吳邪被沈冉這麼一提醒反應過來,想起老癢之前說的好處,忙轉頭問他,“我說老癢,都走到這份上了,我們不說你還真提都不提,你那天大的好處呢?我們一路下來,也沒看見什麼好東西,這裡也到頭了,你要是不說,我們就找路出去了……”
老癢撇撇嘴,“就知道你會提,以為我騙你是不?誰說沒路?路還長着呢。”
說着他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幾隻橡皮勞工手套,遞給幾人,“帶上這個!”
沈冉挑了一下眉,接過手套,笑了一下,看來老癢挺有準備啊,不過他這麼确定那好處一定對吳邪好嗎?
她又轉頭看了吳邪一眼,見他一臉納悶,示意道,“快戴上吧,你還記得老癢之前說過的這東西不能用手碰嗎?戴上也更放心。”
老癢看了看沈冉,也點頭道,“對,這銅樹不能随便碰,帶上這個,爬的時候保險點。”
吳邪大驚失色,“什…什麼?還得爬上去?”
沈冉也奇怪地看了老癢一眼,“你說的那好處,在上面?”
老癢斬釘截鐵地點頭,“反正你們跟着上去準沒錯,再說了,老吳,都到這份上了,爬幾步有啥大不了的,這上面這麼多棍兒,和爬樓梯似的,不用使多大力氣的,你要想看好東西,就跟我上去,保你滿意。”
吳邪歎了口氣,看了沈冉一眼,見她也點點頭,就道,“行吧,那我他娘的再奉陪一次,你想好了,要是你蒙我,我呆會兒一腳把你踹下來。”
老癢白了吳邪一眼,當下第一個踩着銅樹上的枝桠,開始攀爬,吳邪和沈冉對視一眼,和涼師爺一起跟在後面,沿着老癢落腳的順序一路向上。
這些枝桠不緊不密,沈冉爬起來也很麻利,不一會兒就已經掠過吳邪,離爬到最前面的老癢也不遠了。
老癢這時提醒衆人千萬不要讓皮膚碰到銅樹,要把這樹當成一大塊通着高壓電的金屬塊,時刻注意下一步的動作。
沈冉皺了下眉,注意着手套下的觸感,有些冰涼卻并不凍手,枝桠與樹身接口處完美無瑕,看上去跟其他青銅沒什麼區别,那麼到底是為什麼老癢不讓他們碰?
沈冉滿頭思緒,面上還是一片淡然,這時幾人已經爬到了十幾米高,她還沒有太大的心理壓力,倒是吳邪和涼師爺此時已經累得汗流浃背,氣喘如牛。
沈冉掃了身後一眼,停下腳步,等着吳邪爬上來,看他倆滿頭大汗,不由對前面的老癢道,“先休息一會兒再出發吧。”
老癢回頭一看,點了點頭,打了個手勢,涼師爺如獲大赦般趕緊蹲下歇氣,吳邪也松了口氣,滿頭大汗地靠在枝桠上休息。
沈冉輕歎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塊方帕遞到吳邪面前,“擦擦汗吧。”
吳邪愣了一瞬,紅着臉接過,胡亂地在臉上随便擦了擦,鼻尖方帕上散發的淡淡香氣,讓他手心一片黏膩,忙收起遞了回去,“用……用好了。”
沈冉低頭看了看一臉認真的吳邪,輕笑一聲,搖搖頭,“不用了,你先收着吧。”
吳邪哦了一聲,抿了抿唇,面紅耳赤地縮回手。
上面的老癢看不過去了,丢過來幾包幹糧,“啧啧啧,老吳,你這不行啊!”
他意有所指,吳邪也聽懂了,轉頭罵道,“你他娘的說什麼呢?!你就不累?你看你小腿哆嗦的,少在這裡說風涼話!”
老癢促狹地看了他一眼,悠悠道,“知道了知道了,聲音那麼大幹嗎?不過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老吳,你說咱們發現了這東西,要是通知政府,能不能用咱們的名字命名啊?”
那有這樣的事?沈冉輕笑道,“那你可就想得太好了,我可沒聽說過還有這樣的好事。”
老癢咽下一口餅子,哼了一聲,“怎麼就沒有?我看那個誰發現個島嶼不都是可以由第一發現者命名的?”
吳邪聽不下去了,說:“幹啥問這些,你錢都沒搞到利落,還想名利雙收啊,你也不想想一個人沒事情能找到這種地方來嗎,你幹什麼的還不是一目了然。”
老癢嘿嘿一笑,“我是覺得這玩意挺有意思的,你說這麼大根銅柱子,給取什麼名字好呢?你們也給想想,以後咱們吹起牛來也好統一口徑。”
吳邪不想搭理他了,翻了個白眼,“你第一個發現,該你取,我沒你這麼有心情。”
話音剛落,腳下的銅樹枝桠突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沈冉心下一凜,随即整棵銅樹也跟着震動了一瞬。
這動靜雖小,幾人卻都感覺到了,當下涼師爺吸了一口涼氣,滿臉驚慌,“這……這怎麼回事啊?”
沈冉眼一眯,做了個手勢示意噤聲,側耳仔細聽了幾秒,臉色大變,沉聲道,“快走,有東西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