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怎麼回事?”吳邪忍不住問道。
沈冉也往前走了幾步,隻見靠近她附近的潮水一般的螭蠱像是懼怕着什麼一樣,扭動着迅速地退到一旁。
“我也是前不久發現的。”沈冉眉頭輕皺,低聲道,“不過好像隻有我們兩個人才對這些東西有這種反應。”
老癢聞言激動道,“我的爺爺,你倆身上是不是不當心沾了什麼東西,快看看!”
吳邪低頭看了下手上,除了點撞傷後拆過的血滞和污垢之外,别無其他。
沈冉睫毛輕顫,“或許是我們的血?”
她一路上基本沒有出血過,身上自然什麼都沒有,如果不是血的話,那也實在沒有其他的因素了。
沈冉眉心蹙了蹙,但是她的血,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吳邪此時腦子也是一團漿糊,看老癢身上還爬着幾隻面具,就試探地用有血的兩隻手靠近去碰。
霎時間附在他身上的螭蠱,瘋狂地逃竄開來,跟之前沈冉的情景别無一二。
吳邪傻眼了,不确定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看涼師爺在一旁舉着火把,被螭蠱圍繞,快要堅持不住,連忙上去試探着趕退了那些螭蠱。
涼師爺氣喘籲籲地道謝,此時身邊的螭蠱退了下去,但并不徹底遠離,而是在幾人身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不停地收縮。
沈冉見狀把劍收了起來,老癢也把火把從涼師爺手裡取了回來,掃了一圈,将它們逼的稍微遠一點。
四人靠坐在一團,涼師爺累得癱倒在一旁,兩行眼淚跟着流了下來。
沈冉都有點愣住了,但涼師爺也用不着他們安慰,自顧自地抹淚,“讓幾位看笑話了,在下真是……”
老癢咳了一聲,忙轉移話題,“老吳,你倆這到底怎麼回事?你這家夥啥時候變這麼牛了?也不早點使出來,弄得我們這麼狼狽。”
吳邪心裡也一肚子問題,搖了搖頭,“我他娘的自己都不知道,沈冉,你知道為什麼嗎?”
沈冉想了想,“我也不清楚,或許是因為我們的血液裡有什麼東西,可以克制住它們?”
她不斷整理着思緒,突然思及之前跟那些猴子火拼的情景,心頭一跳,當時那些猴子好像也沒有主動攻擊她,反而瘋狂地攻擊其他三人,也沒見吳邪像剛才一樣驅趕掉,這到底又是為什麼?
她這樣想着,不由側身看了吳邪一眼。
吳邪見沈冉都不清楚,也歎了口氣,恐怕是沒希望知道了。
一旁的涼師爺聽得奇怪,忙問道,“兩位,這是怎麼了?”
涼師爺之前一直被那些螭蠱糾纏,沒注意到沈冉這邊發生的事情,并不清楚他們在聊什麼,老癢就索性跟他把之前的事情說了出來。
涼師爺沉思片刻,突然問道,“兩位,你們之前有沒有吃過一種甲片狀的東西?這麼大一塊,黑色的。”說着,他比了個手勢,示意了一下。
沈冉輕輕搖頭,“我的記憶裡,是沒有吃過你說的這種東西的。”
吳邪想了一會兒,也否認道,“我好象也沒吃過,怎麼說?涼師爺,你想到啥了?”
三人都看向涼師爺,隻見他沾了點吳邪手上的血,低頭聞了聞,說道:“在下聽幾位講,給想起一件事情。我早先時候,聽一個老先生說過,有一種東西,人吃了之後,血能驅邪,邪蟲不近,是一味非常罕見的中藥。吳小哥,你和沈小姐仔細想想,有沒有吃過類似的東西?”
吳邪啊了一聲,犯難了,他還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吃過。
沈冉掃了吳邪一眼,沉聲道,“我很肯定,自己沒有吃過這種東西,不過涼師爺,你知道這味中藥一般長在什麼環境裡嗎?”
如果她記憶沒出錯的話,吳邪曾經在山東魯王宮裡中幻覺的時候吃過,但看他的樣子,估計也是想不起來了。
吳邪也點頭道,“是啊,涼師爺,你要不再給我們形容得具體一點,光黑色的,甲片,滿足條件的東西太多了。這東西有啥明顯特征沒有?”
“這……”涼師爺不好意思地回道,“在下我自己沒親眼見過,隻聽過别人形容,時間也挺久了。特意去想,真想不起來。”
吳邪不免失望地歎了口氣,沈冉見狀輕笑了一聲,拍了拍他,安慰道,“先不管怎麼樣,至少現在,我們不怕這些東西了不是嗎?”
吳邪心下一定,點點頭,又疑惑道,“那沈冉,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自己記不清到底吃沒吃過那種中藥,但沈冉卻很肯定自己沒吃過,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效果?難道,是因為她的魔法?
“我不知道。”沈冉眼中劃過一絲深意,“不過,現在可以試一試。”
說完,沈冉迅速抽出冷劍,在衆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在自己的手背上劃了一刀,同時用力一甩,血液如水滴一般落入外側螭蠱的包圍圈。
吳邪愣了一下,忙起身拉住了她的手,剛想說話,可目光一掃,一下子又呆住了。
隻見那潮水一般的螭蠱群中,沈冉的血卻猶如水滴大海一般,未見一點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