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頭皮都快炸開了,他渾身震動,竭力穩住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至于太離譜。
沈冉默默地看了吳邪一眼,小吳同志,你看起來知道得挺多的啊。
心裡雖這麼想,但沈冉還是仿佛不經意地往旁邊側了側身,似有似無地擋住了吳邪的身影。
吳邪心裡莫名安定下來,拼命将那些不知是恐怖還是興奮的心情強壓下去,重新看向了華和尚。
好在他似乎也沒發現幾人的異常,繼續道。
“這種銅魚,是龍的一種異形,是我們老爺子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我相信,它應該是一個知道東夏國内情的人制作的,奇特的是,他通過一種非常巧妙的手段,隐藏了一段絕密的信息在這條銅魚的身上,你們看。”
說着,華和尚把銅魚放到風燈的一邊,用光線去照那條銅魚。
隻見镏金的魚鱗片反射出金色的光芒,在壁畫上射出很多細細的光斑。
華和尚同時轉動魚身,那些光斑便開始變化。
随後,在衆人的眼中,那閃爍的光斑竟然變成了幾個文字樣式的斑點。
沈冉緊緊地盯着那條銅魚,眉頭緊皺。
這銅魚上竟然還有這樣的機關?要不是機緣巧合,誰會偶然發現這一切?
難不成,陳皮阿四早就有心找到這蛇眉銅魚?所以才對這其中的機關了如指掌?
華和尚指着那幾個光斑,掃了衆人一眼,說道。
“秘密就在這裡,這條魚的鱗片裡,一共藏了四十七個女真字。”
吳邪雙手有些不自然地縮在口袋裡,有點顫抖地問華和尚,“是……是什麼内容?”
沈冉也看向了華和尚,她對于東夏國這段曆史可以說是一概不知,對女真字也沒怎麼研究,現在也隻能聽聽陳皮阿四這邊的人怎麼說。
華和尚說道,“因為這上面的資料并不完整,我還沒全部破譯出來呢,不過我能肯定做這條魚的人,想把某些事情記錄下來而不想讓别人發現,這裡記載了真實的東夏曆史。”
說到這裡,他表情有些得意,“其實,早在我看到這東西前,根據很多蛛絲馬迹,已經推斷出東夏國這個政權一直存在着,隻不過他們退回了大山深處,而且在幾百年裡不知道依靠什麼,這個極度弱小的政權,在一邊極端強大的蒙古和一邊虎視眈眈的高麗之間留存了下來。”
“我研究過高麗志,直到明朝建立之前,還有采參人在這裡的雪山裡看到過穿着奇服的人活動。我想,應該就是東夏國殘存的部分居民。”
……
“蒙古和高麗不止一次想把東夏這個小國給滅了,但是卻因為一個奇怪的理由,全部失敗了。”
“什麼理由?”潘子問道:“和尚你講話能不能痛快點?”
華和尚聳了聳肩膀,“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敢肯定的是,這個東夏國能夠存在下來,應該是發生過非常離奇的事情,可惜後面我們老爺子也沒找到内容,記載下來。”
沈冉眉頭輕蹙,離奇的事情,十分年輕的樣貌,還能讓陳皮阿四費盡心血尋找這麼多年。
沈冉飛速地将所有的事情聯系在一起,突然睫毛一顫。
不會是……
這廂的華和尚成功賣完關子,甩出一個問題。
“你們知道不知道,這幾個女真字的最後一句,是什麼意思?”
沈冉目光閃了閃,看着華和尚手裡拿着的那條蛇眉銅魚,沒說話。
華和尚湊近衆人,輕聲道。
“上面說,曆代的萬奴王,都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麼?”胖子馬上問道。
華和尚把銅魚收了起來,“上面說,他們都是一種地底下爬出來的怪物!”
沈冉心底冷嗤一聲,目光不着痕迹地看了看陳皮阿四。
究竟是怪物,還是為了追求長生不老的人?
恐怕……這陳皮阿四也是被汪臧海給诓到這裡來的。
不過那汪臧海一個風水大師為什麼要在這裡修建雲頂天宮,難道隻是為了假借謀求長生不老之名把人都诓到這裡來?
沈冉下意識否定了這個想法,不可能,那麼深謀遠慮的人,應該不會專門隻是為了做這一個局。
那麼……真正的秘密是什麼呢?
沈冉一時也想不出來,隻好先将這些猜想放在心裡,重新将注意力放到眼前的事情上。
她剛一擡眸,旁邊的吳邪突然朝她小心翼翼地做了個口型,同時抓住她的手放進外層衣服的口袋裡。
這一舉動平時吳邪也時常做,所以也沒人放在心上。
沈冉卻意識到不對,可還沒問出口,手中的觸感首先叫她愣了一下。
她右手被吳邪攥着,清楚地在他口袋裡摸到個什麼,随即吳邪的手在她手背上抓了一下,示意她去摸。
這一摸,透過吳邪拉開的一點縫隙,看清後的沈冉詭異地沉默了。
誰能告訴她,吳邪這裡怎麼會有其他兩條蛇眉銅魚?!
沈冉微不可察地掃了四周一圈。
陳皮阿四幾人還沒注意到這邊,還在激烈地讨論着那些壁畫。
吳邪看似眼睛盯着華和尚的方向,實則攥着沈冉慌得不行,手心滿是汗。
此時也容不得沈冉多問,她當下佯裝自然地抽回手,親密地抱着吳邪的手,眼睛盯着壁畫,手卻在吳邪的手心上暗暗寫字。
“是魚?”沈冉寫道。
吳邪看了她一眼,緊張得點了點頭。